“且不说那钱出自你身上,御赐的黄金中看不中用,只是摆设,又不能拿出去换五千两纹银,放着也是喝西北风。”
苏韵卿一脸淡然,自嘲的笑了笑,“况且方才陛下说,以后断不必再冒险护她,她身侧亲卫众多,不会出事,我这是多此一举呢。”
“亲卫众多这话,听听得了。那夜的险境,除却她身侧的红鸾,远处的亲卫如何来得及?”
萧郁蘅与人低语,“不过陛下的功夫确实不差,刀光剑影里杀出来的人,该是无所畏惧。”
“对了,蓝玉端来的药,你在殿内多时,可曾听到是何物?”苏韵卿思忖良久,还是将疑惑问出了口,“虽说都是又苦又难喝,但这和前些日子的药汤味道大相径庭。”
“不知道,”萧郁蘅实诚的摇了摇头,“我根本没见她二人交流。你好歹立了功,母亲不会害你,或许是名贵的补汤呢。”
“但愿吧,”苏韵卿轻叹一声,“陛下赏我们午后去清漪园别居数日,散心消遣。”
萧郁蘅听得这话,苦笑一声,“母亲是要大开杀戒了,嫌弃我们两个不中用的碍眼。也好,少沾惹些血腥事,免得夜里做噩梦。”
“你殿里有醉蟹,”苏韵卿转眸瞧她,“舒朗权送来的,说是他母亲亲手做的,瞧着很新鲜。”
“这人讨好你的贼心还没消呢?”萧郁蘅转瞬就嘟起了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我倒觉得,他也没什么心思。反倒是舒家大夫人的好意,让我有些胆寒。先前你说她病弱,神智有恙,我倒觉得这人清醒的时候,城府颇深。”苏韵卿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与萧郁蘅和盘托出。
“或许吧,”萧郁蘅并不否认,“听闻早先她是个奇女子,陛下也很看重她的,该不是寻常人物。可惜了,为着夫君的死,到底是心病难医。”
“陛下此番只动卢党,想来是要稳住一些暗处的敌人,以退为进。”苏韵卿与人挨的极近,吐气如兰,“你那边与宗亲逢场作戏的事,是不是也终止了?”
“猜的不错嘛,”萧郁蘅眉眼弯弯,“你是不是成了陛下肚子里的蛔虫了?她让我故作受惊,安分些日子,不与任何人联络了。”
“约莫今冬,陛下定会重开凤阁择选。你若有意,悄摸思量着人选,但是务必审慎,莫漏了马脚。卢逢恩倒台,前朝大换血,也是重臣选提的关键期,你那长史该是有些算盘的。”苏韵卿的气音都愈发小了,格外审慎。
二人缓步走到了千秋殿的宫门,萧郁蘅眸色深沉的观瞧着苏韵卿,眼底隐有挣扎。
“去你房里说。”苏韵卿莞尔浅笑,萧郁蘅心里作何思量,只消一个眼神,苏韵卿都能猜到几分。
萧郁蘅迫不及待地拉着人入了房中落座,疑惑出言:“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