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们事成有望?”萧郁蘅眼底泛着一丝欣喜,“那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不,”苏韵卿随手斟了杯茶,将萧郁蘅身前那个未动的茶盏倒扣在盘中,给人换了个新的送过去,“等人来寻我们,如此,即便他日后有心反咬一口,我们也可死不认账。”
“也好。”萧郁蘅握着茶盏,眉眼弯弯的笑着,“还是你想得周全。”
“苗苗,”苏韵卿垂眸未曾与人对视,声音也是少有的飘渺,“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未曾按我预料的做,我若动他,你可会觉得我过于残忍?”
“说到底是我的事,”萧郁蘅挪了个身位,与人坐得近了些,压着嗓子道:“真到那时,也是我来,不必脏你的手。”
苏韵卿闻言,抿紧的唇边勾起一抹浅笑,眼底波光胜过湖光潋滟,随手剥了颗榛果,给人投进了嘴里,打趣道:“会说就多说一会儿。”
“你二人叫我好找。”
清源长公主的声音由远及近,“旁人都在前头赏花逗乐子,只你二人躲在这湖畔小阁里,是想求个清净?家里孩子念叨着苏学士许久,若是不喜园中的热闹,都来我房里?”
“多谢长公主盛情。”苏韵卿起身叉手一礼,显得很是乖觉。
“姑母相邀,那蘅儿也去,与苏学士一道。”萧郁蘅识趣儿的随着人一起走了,这个平日无甚交集的姑母能从陛下手里接人出来,她觉得,有必要好好认识认识了。
入了清源的房中,不多时,齐让便带着自家姑娘前来。将人送过来后,他转身抬脚欲走,却忽而顿住脚步,回眸轻声询问,“苏学士,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韵卿听得这话,略有迟疑,但也还是莞尔颔首,随着人去了檐下,“齐都尉,不知有何见教?”
齐让转身正对着她,竟一本正经的朝着她微微躬身作了个揖。
苏韵卿万分诧异,忙欠身还人一礼,“您这是何意?折煞韵卿了。”
“去岁李公遇刺的事风向鲜明,到底是有人做局把我拉了进去。苏学士落难之时,齐某碍于身份,不便进言作保…”齐让面露难色,话音低沉。
未等人说完,苏韵卿便出言打断了,“齐都尉言重了,您交予殿前司的供述也好,派人送去韵卿府上的文书请帖也好,都是对晚生的爱护。此等恩情,韵卿铭记于心,只是碍于同为阁臣,不便登门致谢,实在失礼,望您海涵。”
“苏学士如此说,倒让齐某惭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