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面露难色,却也还是跑了一遭。一刻后人复又回来,将印信归还给苏韵卿,“下官查实了,您今日已搬离禁中,还请您速速离去,莫再为难下官。”
莫名吃了一口闭门羹,跑得筋疲力尽的苏韵卿满脑子浆糊。愤恨的眼神凝视着朱红的高墙,她阖眸沉思良久,转身拉着险些哭出来的芷兰,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漫漫长夜。
“姑娘,去哪?”芷兰软的不成样子的委屈声音传了出来。
“带你去个好地方。”苏韵卿苦笑一声,不多时,两个小人一个小布包就立在了宁府的大门外。
“哐哐”的砸门声引来了怒气冲冲的管家,可他开门看见来人的刹那,却不得不赔了个笑脸,“什么风把苏侍郎吹来了?”
苏韵卿二话不说,抬脚就拉着芷兰往门里走,好似回了自己的家,淡然道:“劳您知会宁总领,苏韵卿借住几日,还是原来的那间房。”
管家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让人关了府门,自己快步去书房寻自家的主子,急于汇报这厚脸皮的丫头如强盗般留宿的壮举。
不出苏韵卿所料,她二人入了房中收拾妥当不过须臾,宁翊这厮就已经找来,“苏侍郎,强闯我的官邸,合适吗?”
苏韵卿敛眸轻笑,“去您书房给您赔罪如何?”
“请吧。”宁翊眯了眸子审视着她,朝着门外伸出了手来。
苏韵卿大大方方的跟去了宁翊的书房,毫不见外的斟茶自饮,“陛下把我赶出宫了,却又不给我银钱,只能住您这儿了,想来您不会推却的。方才瞧着这房间干净整洁,不染纤尘,多谢您提前归置了。”
宁翊哂笑一声,调侃道:“你是真不客气。”
“宁总领的好意,韵卿若不接,岂非不懂事?”苏韵卿似笑非笑,“昨夜您是出宫睡觉了,还是把韵卿拉下水了?”
“陛下的思量,与我何干?”宁翊端坐主位,毫不顾忌的翘着二郎腿,星眸炯炯,倒是霸气的很。
闻言,苏韵卿眸子转了须臾,自嘲的笑了笑,“既如此,此案尘埃落定前,劳您多关照了。天色已晚,韵卿不扰您休息,先行告退。”
“一晚六两银子,要记账的。”宁翊在身后追了一句。
“宁姑母,”苏韵卿顿住了脚步,眉眼弯弯的打量着她,“您抢钱呢?韵卿好歹叫了您一个月的姑母,可否手下留情?”
“我护你周全,这价位足够良心了,小白眼狼。”宁翊歪了歪唇角,“嫌贵可以出去住客栈,拎包袱走人,我不拦着。”
苏韵卿瘪了瘪嘴,默然地走去了廊下,回了房中只咬牙对着芷兰吩咐了一句,“住在这想吃什么要什么,千万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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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夜的刑部天牢,苏韵卿拿着宁翊给的令牌,乔装成衙役混了进去,兜兜转转的找到了楚明庭的所在。只见这人闭着眼靠在墙角,一身血痕,竟被动了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