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卿见状,愁眉深锁,不解的垂眸思量:“到底何处出了差池?按理说不该如此。”
“许是她不信我罢。”萧郁蘅没头没尾的丢出这样一句话,似是被人伤透了心。
素来心大的人竟有了落寞的感慨,苏韵卿面露惶然,探寻的视线里透着一丝陌生感。
萧郁蘅反而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嘴角,“她为何罚你,难道是看出了奏疏的异样?”
苏韵卿也不瞒她,“我猜是的,她套我的话,问我可知你上奏一事,我装傻不认,就被打发出来了。”
萧郁蘅怅然一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明日我去与她说清楚,今夜委屈你了。”
“别去,”苏韵卿抬手拉住了她的衣摆,“别再搅合,一人受过足够了。若我猜得不错,陛下心知肚明,只是恼恨我欺瞒。至于她不让你做,该是护着你,毕竟出头鸟风险甚大,是我莽撞了。”
萧郁蘅闻言,破碎的心竟有了些许慰藉,若真是如此就好了。
舒凌骄纵她多年,从不严格要求,萧郁蘅自己反倒有了危机意识,担忧舒凌从不将她放在心上,才会纵她耽于玩乐,随心所欲。
栽培一人不易,养废一人简单,只要捧着就得了。
萧郁蘅苦涩一笑,“回了,若是自己扛不下,推给我。”
苏韵卿亦然苦涩一笑,“扛得住的。”
萧郁蘅的身影转瞬隐匿于夜色,苏韵卿的直觉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这人似乎和舒凌有了嫌隙,心底存了芥蒂。她从前不是如此的,缘何转变的这样突然?
苏韵卿苦思良久,却毫无头绪。虽说二人见面的次数少了,但萧郁蘅的动向她是清楚的,舒凌与女儿也并无冲突,每月都有赏赐拨下。
萧郁蘅几乎是拖着身子挪回了千秋殿,她此番一击未中,反倒露了马脚,令舒凌知晓了她意图走入前朝的心思。
两个小儿各怀心事,对着漫漫长夜,暗地里诉说着心底的愁楚。
一双冷冽的眸光穿透黑暗,幽沉的眸色里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翌日黎明破晓,寝殿门开,舒凌已然穿戴好朝服,正欲上朝去。
今日是逢十的大朝会。
行至苏韵卿身前,舒凌冷冷丢下一句,“朕很失望,无召不必当值了。”说罢她抬脚便走。
苏韵卿如五雷轰顶,心底酸涩不已。她满腹说辞竟没有吐露的机会,就这样被人弃了。
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么?
苏韵卿双腿麻木,最后是被人架走的。
养了数日,腿上才消了肿胀。她下榻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萧郁蘅。
难姐难妹凑到了一处,以往针尖对麦芒,掐得欢畅,如今却相顾无言。
二人对坐良久,苏韵卿忍不住询问:“你和陛下是否存了误会,或是闹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