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易知道他们虽然问什么答什么,但也是在分寸之内。
既然大家都有分寸,沈衍易便放心大胆的问了许多。
在他病着的这些日子,太医频繁出入崇泽宫,现如今后宫里的娘娘们都好奇皇上的偏殿住着何方神圣。
沈衍易听着宫女们悄声嬉笑着讲给他听,沈衍易太阳穴突突跳,他被这种明显有所暗示的叙述惊吓到了。
若是慕靖安回京后,知道自己的侍人正在与自己父亲闹流言,怕是要气到大闹皇宫。
沈衍易斟酌用词,询问他们:“圣上知道有人这样说吗?”
“圣上当然知道。”宫女回答他。
“那圣上如何说?”
宫女不以为意:“圣上没说什么啊,想来是不要紧,横竖宫中总是流言四起,今日吐沫星子淹南边,明日唾沫星子漫上天。”
沈衍易心想不是这么回事,他是慕靖安的侍人,上过宫宴见过皇上面的皇子侍人可能连第二个都找不出来。
皇上不可能放任宫中众人议论自己和儿子的侍人,想来没有阻止,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慕靖安的侍人在宫中。
解释起来只能实话实说慕靖安不在,所以他来宫中养病。
除此之外的缘由都不会合理,反而让人想入非非。
没有将他养病的事说出来,那就说明慕靖安离京的办的事,是皇上交代的密差,不能让外人知道。
“宁王殿下他何时能归京?”沈衍易问:“你们知道吗?”
小宫女面面相觑,噗嗤一声笑出来,羞赧的说他:“公子惦念宁王殿下了?”
沈衍易一怔,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有种落坠不着边际的感觉。
宫女们却越笑越热闹,还朝他挤眉弄眼。饶是沈衍易没有那个想法,也被小宫女们闹了个脸红。
他伸手放下纱幔:“罢了罢了,我忽觉乏了,要歇息一会儿。”
“公子哪里是乏了,是羞了吧?”小宫女们又是一阵笑。
沈衍易无可奈何,翻身过去装作听不见。
小宫女们仍然在笑,忽然相禾轻咳一声,小宫女们顿时噤了声,很快四散开来。
沈衍易怕她们挨训斥,起身想替她们同相禾解释几句,一撩开纱幔却看见皇上站在那里。
沈衍易连忙起身,同宫女们一起跪下行礼。
相禾与皇上说:“小公子年轻脸皮薄,辖制不住宫人。”
皇上没接话,对宫女们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