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奇怪, 闻砚书主动打电话,却不主动讲话。
闻砚书站在走廊窗口,张嘴想要讲话, 嘴里的烟掉出来了,从窗台弹到脚边。
她把手从腰往后往下滑, 拢住裙摆, 蹲身捡起那支烟,盯着那道刚才因为失控捏出来的痕, 淡淡的带着苦感的烟草味道环绕四周, 她一脸后怕。
“秦叙,我待不下去了。”
“老板, 七月几个行程,我都已经按照你前几天吩咐, 全部推掉了,你是改变主意了吗, 打算最近就回来?”
闻砚书心里计算一下。
十天, 再用十天时间,足够带沈郁澜去见更多的世面,她答应她的事, 得做完, 这是现阶段她认为的自己出现在沈郁澜身边最后的意义了。
“给我订一张十天后从江城回香港的机票。”
“好。”
闻砚书回到房间, 看着睡相安稳的沈郁澜,确定她不会醒来, 这才缓慢弯腰, 温柔地为她挽好耳旁碎乱的头发。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关门声过后, 房间一片寂静,原本呼吸均匀的沈郁澜睁开眼睛, 轻抚脸上闻砚书碰过的肌肤,眼底一片清明。
两小时后,闻砚书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回来了一个人。
熟睡的沈郁澜听见声音便醒了,看见了额头缠了一圈纱布的kelly。
三个人对峙在月光洒进来的房间。
十分离谱的画面。
沈郁澜甚至搓了搓眼,表情清晰可见从不敢置信变为愤怒伤心。
闻砚书搂着kelly的腰,扶她坐到床,温柔而贴心地朝她笑,“bb,唔惊,冇事,姐姐陪住你。”(1)
kelly拉住她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你叫她什么?”沈郁澜坐起身,头发乱得狼狈,眼睛湿得可怜。
闻砚书转头看她,嘴角抿着波澜不惊的笑,“郁澜,干嘛这么看着阿姨呀,乖,你喝多了,好好睡觉。”
“我问你,你叫她什么?”沈郁澜满脸倔强。
“bb。”
沈郁澜真是被伤透了心,双眼无神,讽刺笑出声,“闻阿姨,你为什么不把她藏好,为什么要把她带来我面前?”
闻砚书同她讲话依然是温柔腔调,“因为她一直很听话很懂事呀。”
“那我呢。”
“你偶尔会不乖哦。”
忍耐再忍耐,沈郁澜最终没有克制住渐渐拔高的嗓音,“是我的阿姨,是她的姐姐。叫我郁澜,叫她宝贝。闻阿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你太让我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