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卿大跨几步,拉开车门,先让苏恕上车坐着。
苏恕听到沈聿卿的描述,愁云早就烟消云散了,只是他什么时候要哭了?
“我没哭。”
苏恕小声反驳,一坐下胸口撕破的羽绒服又飞出几个鸭绒,慢悠悠低落在坐垫上。
这个场面有点滑稽,司机启动车子,贺助理沉默地坐在副驾驶,只有沈聿卿目睹了这个画面。
沈聿卿咳了咳,掩住唇边的笑意:“嗯,你回家也别哭。”
苏恕把书包揽在怀里,成功阻挡了鸭绒的四处逃窜:“不会哭。”
车厢内温度不低,苏恕即使半湿着裤腿也感受不到冷,他靠着靠着睡意上头,脑袋放松地往旁边一栽。
驶出老城区后路况好了不少,沈聿卿刚拿走压在苏恕胸口的书包,熟睡的身子栽栽愣愣地往他身上靠。
沈聿卿不放心摸了下苏恕的裤腿,感受下里层的温度,对司机说:“开快点。”
胸腔的震动干扰到了苏恕的睡眠,脑袋逃避声音地往沈聿卿脖颈里躲了躲。
沈聿卿脖侧传来一片热乎乎的触感,应该是脸或者脖子压在了那里。
他想起刚才的对话,觉得苏恕嘴巴和脑子的想法不统一,有的时候分明很想要,却还要别扭地说不要。
就像苏恕说的那样,用手帕擦裤腿的作用不大,但苏恕的心情因为这一个动作变好了许多。
虽然做的事无用功,但谁让有人喜欢呢?
——
中午十二点,滴的一声,电子锁亮起。
苏恕推开门,眼睛半睁不睁地弯腰换鞋,沈聿卿拎着他的黑色书包,看着他后脑勺睡到翘起来的头发。
“你要回公司了,书包给我吧,我睡个午觉下午再去上班。”苏恕打着哈欠向后要书包。
他昨晚满打满算都没睡够四个小时,现在困得不行。
可是书包迟迟没放在他手上,等他睁开眼时,沈聿卿已经换了鞋,坐在沙发上。
“今天你和我都不去公司,你上楼洗澡换衣服写检讨,老规矩五千字。”
苏恕迟钝地又想了一遍沈聿卿的话。
不去公司?检讨?五千字?
他想不起来上次写检讨是多大年纪,但今天这个情况好像不写不行了。
写呗写呗,一个检讨还能把他难死吗?
那肯定不能,只是写检讨前他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他太饿了。
苏恕“嗯嗯”两声,刚朝厨房走了几步,就被沈聿卿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