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道便等待起来。
可出乎他预料的是，慧净禅师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做出选择，“我选第二条。”
“为什么？”
白袍老道微微摇头道：“命理一说，便是仙人都不能窥探，更何况你连圣人都不是，趁现在重修，为时不晚，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逆转不了。”
“你最终的下场，定会无比凄惨。”
此言一出，苏惜月等人都神情一变，紧张起来。
但慧净禅师脸上仍然如沐春风，搓动念珠，轻声说道：“我第一位师父，修的是天象测算，风水堪舆，最终埋骨九龙山。”
“我第二位师父，修的是天机，在金丹境时，遭遇大劫，为留给后世机会，以身殉道。”
“两位师父，尚且如此，慧净又如何能退？”
“佛法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所以只要能渡化苍生，便是做一只扑火的蛾子，也算功德圆满。”
“好。”
白袍老道盯着他，许久之后才点头，随后竟退后一步，微微弯腰。
白衣赤足，面容清秀的慧净禅师，不敢受之，侧过身子。
老道笑了笑，他这一拜，是为了慧净身上，那股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风骨，在这僧人身上，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随后，他深邃悠远的眸光，落在了苏惜月身上。
苏惜月心弦顿时一紧，青葱玉指无意识攥成拳头。
她知道，老道接下来的这句话，将会决定自己去往道域何处，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
“你去……”
白袍老道手指轻扣虚空，似在思量，片刻后才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吐出四个字来。
“天渊神殿。”
“天渊神殿？”
苏惜月娇躯一震，就要询问，可西门枫却忽而插嘴。
他斜着眼，瞄了白袍老道一下，道：“前辈，你说这么多，在这画大饼呢？晋升道域的条件，首要是圣人修为。”
“我们不过化神初期，化神中期，如何能成？”
其他人尽管并未开口，也都神色狐疑起来。
白袍老道哈哈一笑，“你们啊，虽有无限潜力，但眼角太小，眼皮太浅，没有见过真正的惊世强者。”
“等你们离开青冥下界这个小水洼，进入道域，就会见到那些耸立天河之巅，俯瞰日月的强者们，就会明白掌可纳山河，手可摘星辰这句话，并非妄言。”
他温和的说着，手指朝着虚空轻扣，如同弹琵琶般，分明没动用几分力气，可古华大陆却在下一秒，天地失色。
“轰隆！”
就见天地炸裂开来，云层破开一个大窟窿，狂风骤雨，雷鸣电闪，春夏秋冬，在整个汉土神宗变化。
不少弟子只感觉一瞬之间，仿佛走过了四季，等惊骇的回过神来，骇然无比的发现，厚重的白雾，从天降下，宛若亿万天兵天将下凡，将整个神宗都笼罩住。
“这是怎么了？”
有弟子惊奇。
“好……好像是灵气……这些都是灵气。”
另外一人骇然无比地道。
众多弟子、长老包括城内的散修们，甚至连屹立在古华大陆其他方位的不朽教统，在这一刻，都同时感觉到一股颤栗，因为整座大陆的灵气，都随风而动，随云而生，似被调兵遣将般，齐齐朝着古华大陆汇聚。
这灵气的规模之盛，远胜任何大型的聚灵阵，甚至连圣人都无法做到。
“我的天！”
西门枫抬起头来，面如土色。
即便当初李星魂在时，也未引发如此惊人的天象啊，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人。
“轰隆！轰隆！”
就在众人惊异的时候，灵雾笼罩而下，钻入他们的四肢百骸，那缓慢增长的修为，顿时如天河灌入，节节攀升，很快就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