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对。”苏融轻轻执起燕沉山沾染了血迹的手,颇有些埋怨,莹莹目光一动便像个钩子,轻轻松松勾住燕沉山的思绪,被迫只能跟着眼前人的话语思考。
“你何必用手去打,随手找根棍子就是了。”苏融侧身拿过被他放在柜上的茶水,倒了些在燕沉山的手背上,仿佛手上托着什么宝贝似地,用衣袖细细擦拭了去。
“染了这些脏东西,也不嫌晦气。”
燕沉山呼吸微窒,垂眼看着苏融低头给他擦拭手背,那细白的脖颈,软红的耳垂犹如世间最醇冽的酒,每每都能让他酩酊大醉。
燕沉山搭在膝盖上的另外一只手动了动,又克制似地紧紧攥成拳。
“你不是问我出门做什么了吗?我给你带了这个。”
燕沉山一只手从胸口掏出一个布袋,放在二人中间,随后一点点将那布袋掀开,露出里面两样物什。
一只刺绣鸳鸯与一把匕首。
苏融愣在原地,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两样东西。
“我刺绣不好看,特意找了绣娘来做,你看……”燕沉山将那刺绣鸳鸯拿起来,小心翼翼托在掌心,好似在托举着一只活鸳鸯似地,将鸳鸯一面展现给苏融。
“这里我特意让她们绣了我的名字,这只代表我。”燕沉山拉过苏融的手,将刺绣鸳鸯放在他掌心。“待会儿我把它缝到你那个被子上,咱们也要鸳鸯戏水。”
刺绣鸳鸯小小的一只,还没有苏融巴掌大,他就这么捧着鸳鸯,目光却凝聚在那一行弯弯扭扭的黑线上,那应当是燕沉山的本名。
鸳鸯的绣工极好,针脚细密用色讲究,仿若一只活生生的鸳鸯正在大胆地打量着他。
“还有这个。”燕沉山又将匕首拿出,刀柄对着苏融。“这匕首用的料是我曾经的武器熔了重新打的,本来想熔做一对,但那样反而不好做,既不好用也不好看。”
苏融小心翼翼捧着鸳鸯,又接过匕首,指腹轻轻摩挲着刀身,因淬火而折射出异样的光彩,刀柄上的纹路也像是勾勒出的莲花样。
“这是并蒂莲。”燕沉山凑过来,将那匕首一点点旋转,好让苏融看清楚纹样,“也是我请了人来画出纹样特意打成这样的木柄。”
“并蒂莲、鸳鸯……这些我都送给你,喜欢吗?”
苏融望着掌心,匕首微凉的触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手晃动了,那鸳鸯也跟着“活”了过来,机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艰涩。
苏融张了张口,再抬眼时已经被水雾迷住了视线,“所以,以前我那把匕首就是你丢的是吧?”
燕沉山志得意满的脸色僵了僵,选择直接把苏融抱进怀里,不由分说就堵上那一张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