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玄机子苦笑,“天璇血脉的传人哪有那么容易病死。当年她过度使用血脉之力,被家族感应到踪迹。那些人趁她产后虚弱,强行将她带回了昆仑秘境。“
秦墨从药浴中猛地站起,水花四溅:“那她...还活着?“
“理论上,是的。“玄机子眼神复杂,“但'净化'会抹去记忆和人格,相当于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秦墨颓然坐回水中,脑中一片混乱。多年来,他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的,父亲也因此将他视为不祥之人。而现在,师父告诉他母亲可能还活着,却被囚禁在某个神秘家族中?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秦墨声音嘶哑。
“时机未到。“玄机子拾起药勺,“天璇家族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即使是我,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秦墨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尚未完全消退的金色纹路:“那这血脉...“
“既是天赋,也是诅咒。“玄机子将调好的药剂递给他,“喝下去,能暂时压制反噬。明天你不能去周氏大厦,太危险了。“
秦墨接过药碗,却没有立即喝下:“师父,您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药室陷入长久的沉默。最终,玄机子背过身去:“她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我此生挚爱。“
这个答案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秦墨心头。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玄机子会如此倾囊相授,为什么每次提到母亲时老人的眼中总是藏着深沉的痛楚。
“我会帮你救她出来。“秦墨突然说,“等我解决秦家和周家的事,我们就去昆仑。“
玄机子肩膀微微颤抖:“先活到那时候再说吧。莫天机已经盯上你了,周家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墨玄'。“
就在这时,秦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加密信息:「莫天机查到山庄,一小时内到。建议立即转移。——影」
“看来我们连今晚都不安全了。“玄机子瞥了一眼信息,迅速收拾起药材和典籍,“十分钟后地下室集合,带上必要的物品。“
秦墨匆匆擦干身体,换上方便行动的劲装。当他回到卧室取随身物品时,窗外突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潜伏在黑暗中!
天璇血脉赋予的超凡感知让秦墨提前半秒做出了反应。他猛地侧身,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擦着脸颊飞过,深深钉入身后的墙壁。
“莫天机?“秦墨心中一凛,动作却丝毫不慢,一个翻滚来到床边,从枕头下抽出一把短剑。
窗户无声碎裂,一个瘦削如蛇的身影滑入室内。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血动物般的幽光。
“墨玄先生,或者说...秦墨?“莫天机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声带被腐蚀过,“周公子出价五百万买你的真面目,我觉得这钱太好赚了。“
秦墨心中一沉——对方竟然已经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但他表面不动声色:“那要看你有没有命花这笔钱。“
莫天机阴森一笑,双手突然甩出十余枚毒针,封死了秦墨所有退路。千钧一发之际,秦墨运转天璇诀,双眼泛起微弱的金光,世界在他眼中顿时慢了下来。他精准地挥动短剑,将毒针尽数击落。
“天璇血脉?“莫天机瞳孔骤缩,“你居然是苏璇的儿子!“
秦墨趁对方震惊的刹那,闪电般扑上前去,一记碎星指点向莫天机咽喉。然而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却落空了——莫天机的身体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避开。
“有意思。“莫天机后退几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活捉你的价钱至少翻十倍。周家不会想到,他们追查的神秘投资人,竟然是两年前被赶出家门的弃子!“
秦墨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天璇九式接连使出。但莫天机身法诡谲,每次都能在最后关头避开致命攻击。更糟糕的是,秦墨感到体内的血脉之力又开始躁动,眼前的金色越来越浓。
“师父...助我...“秦墨在心中默念。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房门突然爆裂开来,玄机子如狂风般卷入。莫天机见势不妙,甩出一团***,同时向窗口飞退。
“想走?“玄机子冷哼一声,袖中飞出一道银光。
莫天机惨叫一声,右肩已被一枚奇形暗器贯穿,但他还是咬牙跃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玄机子正要追击,却被秦墨拦住。
“师父...我...“秦墨突然跪倒在地,七窍开始渗出金色血液。
玄机子脸色大变,立刻放弃追击,将秦墨扶起:“血脉反噬!必须立刻治疗!“
地下室中,秦墨被安置在一张寒玉床上,全身插满金针。玄机子双手按在他胸口,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坚持住!“老人咬牙道,“这次反噬太严重,普通方法已经...“
话音未落,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秦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三个黑衣人持枪闯入。
“找到他们了!“为首者喝道,“周先生要活的!“
玄机子头也不回,左手继续为秦墨疗伤,右手袖袍一挥。三道银光闪过,黑衣人同时倒地,每人眉心多了一枚细如发丝的银针。
“师父...您走...“秦墨艰难地开口,“别管我了...“
“闭嘴!“玄机子怒喝,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我失去过苏璇一次,绝不会再失去你!“
秦墨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浑厚真气涌入体内,强行将暴走的血脉之力压回丹田。与此同时,玄机子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黑发转白,皮肤出现皱纹。
“师父!您在消耗生命!“秦墨挣扎着想阻止。
“安静!“玄机子厉声道,“记住这个感觉,这是天璇诀最高层的心法——'逆脉归元'。“
当最后一缕暴走的血脉被驯服时,玄机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虚弱得几乎站不稳。
“师父...“秦墨扶住老人,泪水模糊了视线。
“别哭,还没结束。“玄机子虚弱地笑了笑,“莫天机逃了,你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秦墨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那就提前收网。周家不是想要灵思的技术吗?我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玄机子赞许地点点头:“这才像我的徒弟。不过在那之前...“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古朴的罗盘,“是时候告诉你天璇秘藏的真相了。“
秦墨惊讶地发现,罗盘上的纹路与他母亲玉佩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这是...“
“指引你找到完整传承的地图。“玄机子将罗盘放在秦墨手中,“而另一块玉佩,就在秦家保险柜里。“
秦墨握紧罗盘,眼中燃起新的火焰。两年隐忍,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刻。周家、秦家、林悦...所有辜负他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师父,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玄机子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首先,让'墨玄'消失。然后...“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让秦墨王者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