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床上背靠着墙闭眼休息，似乎是在为一会的查房养精蓄锐。
喝完粥，露予下床漱口洗脸，收拾完后重新上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约莫十分钟过去，露予忽然感觉自己床前站了个人，凭借着自己对于气息的判断，露予猜测，这人是袁姐。
她为什么要站在自己床头？
疑惑在露予心头升起，但她并未睁眼或是有其他动作，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混乱，仿佛整个人真的睡着了，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人在闭眼的时候会失去部分对时间的感知，所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露予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朝着自己的脸靠近。
是什么？
那东西似乎带着股温热的气息，莫名的，露予对这股气息有些反感。，眉头细微的皱了皱，但很快她又将其控制住。
不知道有没有被袁姐发现。
其实露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只是直觉告诉她，这会不睁眼为妙。
几秒后，露予感觉有一个短粗的东西横在自己鼻前。
在试探自己的鼻息？
露予有些疑惑，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这种动作都是用于判断人是否活着的。
数秒后，那根粗短的东西离开，随后耳边响起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袁姐离开了。
露予没有急着睁眼，而是继续闭眼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直到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后，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
真是恐怖，为什么要试探自己的鼻息，搞的好像自己死了一样。
露予在心里默默吐槽，随后翻身下床。
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还是白天在外时穿的，露予犹豫了下，默默回头看了眼自己睡的床，随后瘪瘪嘴，穿上鞋子准备离开宿舍。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可以，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遇见的一切并不是梦。”
“那就好，柳老师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估计撑不了几次了，等柳老师废掉，下一个就换上她。”
“好的校长，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她的承受能力似乎太强了，以往来说，遇见这些事情的人，应该发高烧、冒冷汗，甚至痴傻都是正常的，可是她，却仅仅只是睡了几个小时。”
“这不是好事吗？承受能力越强，能接受的次数也越多，足够我们等到下一名实习生到来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
“可是什么？说起实习生，若不是上一个实习生你没看住让他找到机会死了，我们至于这么紧张？我告诉你，这个如果你还搞砸了，那么替柳老师的，就是你。”
“我明白了，我好好看管她的。”
离去的脚步声响起。
露予站在宿舍门前沉默着。
刚刚那个声音，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张校长。
他跟袁姐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柳老师？顶替？
露予蹙眉，困难地从自己杂糅在一起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中调出有关柳老师的事情。
代替，是不是指秋秋那件事？柳老师把秋秋救回来，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后面才会变得那么虚弱。
还是说这种伤害是累加的，如今柳老师虚弱的样子，是她救了数次的结果？
露予拧眉。
他们想让自己代替柳老师？为什么？难道是为了这所孤儿院的孩子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