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被毁,百草长老第二日暴跳如雷,把除却闭关跟外出的所有结丹弟子都挨个查了个遍,连宗主李十二的几个嫡传弟子都没放过。
这件事搅闹的人尽皆知,李十二在人群外缩着袖子看热闹,猛然间看见许晚晴故作镇定的脸,又想起自己让其指导成灼的事,就猜到药园被毁跟许晚晴脱不了干系。
许晚晴刚偷瞄到李十二,就看见师父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顿时知道师父已经猜到了药园的事,不由得暗中吐了吐舌头。
知道归知道,护短还是要护的,李十二狠狠剜了许晚晴一眼,拢了拢袖,摇摇摆摆的离开了。
李十二本想找许晚晴这个罪魁祸首问问清楚情况,谁知道到处找了一圈找不见人,可能是自知理亏,躲了起来,就连他的传音为讯都被拒收了,李十二也懒得探究,由的许晚晴去了,毕竟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少惹是生非。
许晚晴当然自个知道自家事,眼见百草长老到处抓人,也不回自己府邸了,一溜烟拉着成灼溜回了青要府,她昨夜有些惊慌,后面仔细想了想,像成灼这样的璞玉,师父不管,她这个当师姐的,当然要好好的指点成灼一番了。
一缕青烟入重楼,夜色翩然暗香流,高山流水争锦绣,奇门八卦藏杀机。
一道黑影如一缕清风,从数百丈的崖底纵跃而上,一路上,对于青栾府上布置的各种禁制好似了如指掌,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
“谁?”
一声冷喝响起,大师兄景珪一袭白衣,身形如电,手中一缕青芒暴涨,瞬间就封堵了黑影的上下左右。
眼见对方再无闪躲机会,不是被他剑伤,便要跌落禁制之中,景珪单手负后,凝神细瞧来人,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夜暗闯他修行之地。
黑影好似早就料到自己闪避不开,跌地而坐,一把掀开面罩,露出一张白璧无瑕的脸来,生的确实隽秀,比之很多女子都要好看不少,就是两道飞鬓眉,再搭配略显单薄的嘴,显得其面相有些刻薄寡恩,善妒阴险的感觉。
“是你!陈惟安,你不在独秀峰上好好呆着,半夜到我的青栾府意欲何为?”
见到是陈大长老的独子,景珪在千钧一发之际收了配剑,即便如此,那冷冽的青锋依旧在陈惟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有几粒细小的血珠缓缓渗出。
“大师兄的境界再有提升,小弟在这里先恭贺师兄,我这有一坛云涧坊的澈丁黄,大师兄若是不嫌弃,与小弟小酌几杯如何?”
陈惟安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那一抹彻骨剑意,默默运气抵挡的同时,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一坛好酒来,自顾自的拍开酒封,霎那间便清香四溢,经风儿一吹,更添几分沁人心脾之感。
陈惟安微笑着望向有几分狐疑的景珪,见他没动静,又抛出一个酒盅来,给自己倒满之后,一口饮尽,再将酒坛缓缓推向景珪。
“陈惟安,你搞什么鬼?我景家跟你陈家可不是盟友的关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跟我绕圈子!”
景珪将酒坛拍回陈惟安身前,神情阴冷的盯着他,大有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再度出手的样子。
“哈哈,既然师兄没有雅兴,那我就直说了,”陈惟安故意卖了个关子,见景珪神色越来越不善,干笑一声,继续道:
“不知大师兄,对于掌门师尊新收的那个叫做成灼的弟子,了解多少?”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空听你在这闲聊。”
见陈惟安提起成灼,景珪面露一丝厌恶之色,作势欲走。
陈惟安见状一喜,急切道:“大师兄且慢,那成灼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抢了我念念已久的位置,我恨不得噬其骨,啖其肉,可不是来跟师兄帮其说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