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璇玑安心了,“如此一来她们也算有个着落。李司……还有一事。”
李司撑着脑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着。
无论什么事她都得听完,再困都得挺住。
等璇玑说完,她就要说大婚的事儿了,嘴角兴奋的笑容根本压不下去。
窦璇玑说了沈逆要离开长安城去寻边烬一事。
“她当真要走了……”
李司并不惊讶,沈逆早就想去找边烬了,她一直坚信边烬没死。
如今伤养好,新的载具也造好,自然要离开。
“臭狐狸早就想走了,只是,如今长安城外危机四伏,黑魔方有没有继续迭代也未可知。边烬若还活着,身在何处,无人知晓,想要找到她并非易事……”
窦璇玑:“嗯,所以我和她一起走。”
李司维持着撑脑袋的姿势,表情也未变,窦璇玑的话在她脑子里重复了一遍才忽然明白这是何意,一下子弹了起来。
“你——要走?!”
窦璇玑双眼坚定,“是,城外太危险,即便她有载具和装备护身,终究不是战斗天赋者,无人保护,我不放心。我要随她一起去,助她找到边烬。”
李司哑口无言。
本能的反应就是窦璇玑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忽然看到堆放在旁的龙袍,心头一凉。
李司在恍惚间意识到,在她决定登帝的那一刻起,她就走不了了。
她得为帝国的变革留下,得为无数百姓留下。
李司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想当皇帝吗?
边烬的话犹在耳畔。
本以为这是龙腾九霄的机缘,谁知成了一只笼中雀。
李司嘴角抽了抽。
拒绝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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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逆和曾倾洛骑着马从市集回来。
今日是临行前最后一次采买。
沈逆套着鹿皮手套的右手虚握缰绳,左手指尖勾着一枚玉佩的丝绳,随意转着圈。
被她浑不在意甩着玩的玉佩,是当今罕见的孤山玉。
一枚孤山玉佩能买长安城一栋豪宅,更不用说这枚玉身雕刻着一对比翼双飞的飞鸟,更是吉祥金贵。
此刻那金贵之物在沈逆手中左摇右荡地,好几次都似要飞转出她的指尖,摔个粉身碎骨。
曾倾洛驭马并到她身边说:“江国公居然将这孤山玉偷偷勾在你蹀躞带上,想方设法让你带走。许是怕你觉得大婚时他没来,心里记恨。”
刚才她们偶遇江国公,江国公非要请她入府一叙。
沈逆没去,谁知老头路都走不清楚,手上的动作倒是利索,扒手都得拜他为祖师爷。
沈逆随意道:“当时又岂止他一人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