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控制不住地落,手臂箍着贺兰濯的腰,也没将她放下来。
第五阙很喜欢贺兰濯的声音,虽然很多时候她是没有声音的。
细碎的喘音闷在喉咙里,隐忍着。
忍着的声音比出口的更有滋味。
她俩当初为什么能凑到一起,除了对彼此的皮囊满意,便是贺兰濯觉得第五阙很能干,各方面都很契合。
每回都能尽兴,却从未像今夜,战栗至虚脱。
夜晚能带给贺兰濯一种安全感。
仿佛天未亮,眼下的一切就会继续,永远不会改变。
天亮之前,她最后一丝力气也弄没了,彻底软在第五阙怀里,还想要。
“不行,该难受了。”
一整夜下来,第五阙倒是没半点倦意,她昂起头,将湿漉的暗红色长发撩至头顶,露出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睛。
没再纵容贺兰濯,抱她去沐浴。
贺兰濯在热水中靠在第五阙怀里,待她短暂醒来时,已经一身干爽,躺在新换了床品的床上了。
第五阙从她身后紧拥着她,已经入睡。
清晨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一丝,贺兰濯转身,扎进第五阙的怀里。
第五阙混混沌沌地“嗯?”了声,察觉到贺兰濯在她怀中,半睡着也亲了亲她的额头。
……
城那头有人刚睡去,城这边有人睡醒了。
沈逆又进了一次边烬的梦境世界,还是被困在迷宫一样的森林里。
森林深处像长着眼睛,警惕地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些刺头菌菇黏在一起,连成排,像气势汹汹的拒马,不让沈逆触碰深处幽兰的光。
保护得越严密之处,越是有秘密。
很好,知道这儿藏秘密了。
沈逆出了梦境后和边烬商量,能不能给她开个后门,把菌菇姐妹们撤一撤,别对她防备心那么重。
边烬:“这我控制不了。”
她都不知道菌菇是什么样的,因何而生。
不过沈逆有句话说对了。
她心里的确布满了戒备。
即便是被偏爱的沈逆,也无法在她梦境世界畅通无阻。
这些防备是她多年行走刀锋上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边烬下床,背对着她穿衣衫。
“我试着调节一下。但梦境世界能不能被影响,我不能保证。”
最近几夜,边烬都是背对着沈逆睡的,两人隔了有大半个人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