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摇摇头,心下恍惚的想着梦里情境——
她想他死吗?
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
最初,这个人救下她,却又打晕了她、欺辱于她,她当时真的恨不得杀了他。后来见了他的诸多手段,心下有了忌惮,更想着要杀死他了。
可她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她分辨不出是对他不忍还是从未杀过人的不敢?结果是......她错过了杀死他的瞬间。也或许,并没有错过。即便她当时狠下了手,可能也杀不死那个人。
而后,她又阴错阳差地瞧见了他那样可怜的一幕,也发现......在她忘记的过去里,她可能利用过他。
复杂的情绪一下子泛了上来。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人松了口,答应放开她。
他说一个月,她其实是相信他的。一个月之后,两不相欠,再无交集。
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但没想到,那群黑衣人追了上来。在危机时刻,他又救下她。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救下她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如何还能再对他产生杀意?
不过一个可怜的小狗罢了,他的软肋和他的强势一样明显。
可......澄朝和父王却追了上来,她没有怨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感叹命运弄人。
这个人,就这么落在了父王的手里。
她开始以为他定然不可能活命,再加上自己也没有再入梦,因而对母亲的话丝毫没有怀疑。
可她第一次忍不住产生怀疑,是在藏书阁。她当时只是想着了解一下自己同心蛊这种东西,却不想,藏书阁内所有关于苗疆蛊术的资料都被借了出去。
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只是理由。她当时就意识到了——有人不想让她看到一些东西。
是谁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手段?
不难想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怀疑。
她第二次产生怀疑,是当晚闫大夫送过来的药。
她之前只会觉得味道怪异,可那晚——她却在其中瞬间尝出了血腥的味道。
仡濮臣的血?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她几乎头皮发麻。
所以,才有了湖心亭对闫大夫的试探。
果不其然——他,应当还没有死。
可得出结论,并没有让她好受一些。因为她紧跟着就要面临下一步的选择,是当作没有发现,还是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