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出好戏!”
随着这一声,黑衣少年转过身。谁知两人对视的一瞬,神情都凝滞住了。
祝余先是瞧见他腰间的青玉,随后再看到他的脸。
夏清朗?他为何会出现在寒江?他不是府衙的主簿,难不成顾长柏也跟着来了寒江?
她思绪不安地瞟向别处,好在胡娘提醒,如今换了容颜,就凭这张脸他认不出来。
可偏偏是这一张脸,让夏清朗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夏清朗第一眼,就觉这张脸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他分明没有见过此人,可又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忍不住问:“兄台看着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这怎么可能?
祝余眼眸一圆,只因这张脸绝无可能在这世上出现过。
那是她以小药人幼时的骨相,推测出了一张完全不存在的脸。不过,当日用铜镜一观,这张脸确有这些说不出的熟悉感。
兴许是此前常以无相之术,摸骨成型,熟知南靖人的面貌特征。此番第一次创作,加入了一些共同特征也合理。
她得出一结论:“我这张脸纯属路人之颜。”
此人虽不及谢展容貌出众,可要说是路人之颜,未免夸张了些。
他一身黑衣身姿飒爽,眉宇带着锋芒,藏着江湖气,也算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只是夏清朗也没深想下去,他看此人有趣,想交个朋友。
“我姓夏,字清朗,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名字?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最好是一个与祝余毫不相关的名字。
余光中,大强正在沙柳树下纳凉。
她下意识说出一个名字:“大壮,柳大壮。”
听到这三个字,夏清朗两眸睁大了一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这和一个妙龄女子叫二狗有什么区别。
倒是祝余颇为满意这个名字,毕竟柳大壮,听上去确实挺像个厨子的名字。
即便如此,夏清朗还不忘捧场:“大壮兄,啊不是,是柳兄气质典雅脱俗,没成想有个如此霸气的名字。有趣,实在有趣!”
祝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话锋一转试探道:“夏兄瞧着眉目清秀,不像是寒江本地人,可是从南方而来?”
“哦,我从清河来的。”二人并肩同行。
“清河?”祝余装作深思问,“那离这儿有些距离,夏兄不远万里来这寒江所为何事?”
夏清朗也不真是个蠢笨的人,他见这柳大壮颇有城府,连那无赖孙霸都败下阵来,想必也不是寻常人。
他挠了挠头,遗憾道:“我本是来等一个姑娘的,不过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姑娘?夏清朗除了吃,竟还喜欢姑娘?
不过祝余松了口气,起码夏清朗并不是顾长柏派来的人。
“夏兄,不容易啊。”她拍了拍夏清朗的肩以表安慰,毕竟私奔百里未果,又遭女人抛弃,确实不易。
可不是,夏清朗能容易吗?
昨个夜里风沙声本就大,他本就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谁知谢展一直挑灯夜读到深夜。
“阿朗,你睡了吗?”
夏清朗扭动着身子,捂住耳朵道:“睡了。”
一个转身,谢展那张白净俊朗的脸凑了上来,十分正经道:“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难道是玉美人一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