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去?换衣服的?时候,她跟我说要赶回去?开?店,临时没买到?机票,所以我帮她买的?船票,现在应该已经快到?码头了。”
祈随安收回目光,她既讶异于童羡初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讶异于童羡初的?体贴。最后轻轻点头,“谢谢。”
“谢谢?”童羡初的?声音被阳光晒得发懒,“这么客气?祈医生是?忘记今天结婚的?是?我和你了?”
祈随安被她逗笑。
这是?她们的?第四?支探戈,仍然还?是?《一步之遥》,不过心?境完全?不同,两个人跳得轻松惬意,没有?像之前那样像对抗。
笑完了,她有?些倦懒地将她抱紧了些,还?是?又说了一句,“谢谢你,童羡初。”
谢谢你帮我处理我难以处理的?关系。
谢谢你帮我想到?我不想去?想的?事情。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童羡初这次没将她那句“谢谢”当作不好听?的?话,而是?轻抬下巴,很不客气地说,
“我就当你在跟我表白?了。”
“也算。”祈随安没有?否认,十分眷恋地贴在童羡初脸边,声音很低地说,
“我知道我以前从来都不说,但有?你在我身边,其实真的?挺好的?。”
“祈随安。”童羡初突然喊她,然后伸手来摸她的?脸,狐疑地问,“你不会又哭鼻子了吧?”
祈随安顿住。
“没有?。”她反手握住了童羡初的?手,“就是?觉得现在很好。”
“那当然。”童羡初环顾四?周,
“今天天气好,没发生坏事,也没有?坏人。不过再过一会,我们婚礼的?照片,你的?照片,你的?过往,你做过的?坏事……就可能都会出现在媒体上了。”
“然后每个我的?名字旁边,都跟着一个童小姐?”祈随安笑说,“那也挺好的?。”
“傻子。”童羡初嘲笑她,沉默一会,又很轻很轻地说,“我也觉得很好。”
这天的?确什么都很好。
没有?坏天气,没有?坏事,甚至连被邀请的?叶家人除了叶心?芳之外都没有?人来,估计是?不想看到?她们这么高兴的?模样,而那位姓罗的?记者似乎也出现在婚礼现场,祈随安遥遥地在人群中望了一眼,不出意外,明?天,或者今天……
她的?名字永远都会和童羡初同时出现。
或许成为童小姐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多风雨,她们的?生活过不久就会恢复平静;
或许她们以后还是会遇到很多坏事,很多不喜欢的?、讨厌她们的?人,发生很多她们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从今天起,她们会是?彼此唯一的?搭档。
但除此之外,她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彼时《一步之遥》放到?结尾,宾客分离,新的?舞曲进场,海鸥盘旋。
祈随安突然说,“我们该走了。”
童羡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去?哪儿?”
祈随安一把将童羡初从人群中拽离,“跟我来。”
童羡初没说话,只是?紧随其后。
新上场的?曲子比前曲更加柔和舒缓,所有?人都拥抱着轻轻摇晃,唯独她们脚步相撞,急匆匆地从中挤出。
终于得以下船之际。
她们果断脱下高跟鞋,光脚踩着绵软沙子,一黑一白?裙袂飞扬,牵紧对方的?手从众人中奔逃。
此时船上还?没发现两位新娘奔逃出去?,过不久是?黎生生最先反应过来,她牵着小女孩的?手,找了几圈都没看到?她们的?身影,于是?和于闻风几个人对视一眼,几人稀里糊涂地,连忙跑到?船头迎着风呼喊,
“你们要去?哪儿?”
没有?应答。
远处蓝色海浪翻涌,近处黑色海滩一览无余,只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在其中留下两串并排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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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随安带童羡初来到?的?,只不过是?另一片海域。
之前春天号被警方扣押排查,之后又被童羡初设计当作婚礼场所,此时考虑到?安全?因素,它只能停在一片无法出海的?海域。
并且改造破坏了它的?动力系统,以及部分设施。
它以后再也无法航行。
当时听?说这件事后,祈随安曾经劝阻过童羡初,时至今日,她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在假炸弹事件发生那天,童羡初一字一句对她说——这是?我的?春天号,是?我拥有?的?春天号。
她怎么能让童羡初将春天号拆解,只为了在上面举办她们的?婚礼。
而她的?反对显然力度不够。
童羡初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沉默下来。
因为那时童羡初仍旧像那天那般执拗地说,“可这是?我的?婚礼。”
那天,她们站在因为改造而变得破败不堪的?春天号下。
童羡初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呢喃着说,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