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上之后,一大早乘机飞去巴黎去找人。当然最后人也没找到,因为那位摄影师早就退了圈,如今不知踪影。
回来的那天晚上,祈随安发现童羡初梦游,这次不是去画室,而?是跑到楼下很贸然地?去问别人的婚纱照是在哪里拍的。
例如她总是往那份足够长的宾客名单中,反反复复地?添减姓名,最后那份宾客名单积累到了将近十五页。如果她们?的婚礼可以在诺亚方舟上举行,恐怕她会邀请全世界来观礼。
例如她们?的婚礼请柬。祈随安以为童羡初对这部?分已经足够熟悉,不需要花费太多心神,毕竟之前童羡初也曾发给过她两份邀请函,其意义和请柬相差无几。
更何况,如今许多人结婚,对请柬一事都已经有所简化,很多都只是一张图片、或者是一个?链接发过来,让人知道这两个?人要结婚了,就可以了。
但?不一样。童羡初说,不一样。
关于请柬的纸张、颜色、上面的字体,还?有具体设计,需不需要那么多横线,需不需要中英文?同步,婚礼流程的概括是不是太繁琐了,用图形表现的话会不会更容易理解,以及印刷的厂家哪家不会偷工减料……
她都一一考虑,反复琢磨,甚至在敲定后又推翻,反反复复,还?没正式印刷发出去,就已经到了第十一版。
……
总之,童羡初看起来精神紧张,以至于祈随安也跟着紧张起来。
说实话当她说出那句“不如我们?结婚吧”时,的确没想过会有那么多事要推进,也没想到,原来“结婚”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扯出了这么多人。
她没办法责怪童羡初什么。
于是只能跟在后面,请童羡初聘用的私人飞行员吃了一顿饭,很抱歉让她这段时间这么辛苦。私人飞行员摆摆手,说——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给和童羡初险些闹翻的设计师道歉,说只是因为她们?要结婚,所以童羡初精神有些绷得太紧了。设计师原本还?在气头?上,但?看她诚恳道歉,便“哼”了一声,背着手,说——算了,天大地?大,新?娘子最大。
跟在梦游的童羡初后面,注意让她不要横穿马路,在童羡初抓住别人问婚纱照是谁拍的的时候,连忙上前,对惊慌失措的路人解释状况。路人听了之后回过神来,看着她们?两个?女人,笑着说——要结婚了,那恭喜啊。
给她们?设计婚礼请柬的设计师发去红包,望她谅解。设计师乐乐呵呵地?回消息过来——没关系,童小姐钱给得多,我巴不得你们?再多结几次!
……
好像所有人都看到童羡初有多紧张这场婚礼,没有人忍心责怪,看到的每个?人都不吝啬给出自己的祝福。
故事貌似终于走到了最圆满的时候。
纵然事务繁忙,昼夜连轴转,祈随安还?是挺享受这份充实。
这一天,祈随安又收到童羡初发过来的视频会议邀请。
她在约定好的中午时间点?进去,结果发现自己竟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第二个?……
她视线下移,软件底下的数字赫然显示为6。
怎么会有六个?人?这难道不是她和童羡初的第十六次婚礼会议?
刚冒出这个?念头?,她就看见分布在屏幕中的其他四个?框中跳出来人脸。
更令她意外的是,这些人她竟然基本都认识——
于闻风在办公室很狼狈地?啃着面包,看了看会议中的其他人,撇了撇嘴,“都说我是祈随安那边唯二的宾客了,难道不能直接内定我吗?”
郝望尘在空荡荡的剧场内,戴着导演帽,眨眨眼睛,“为什么我姐也在这?”
郝律师喝了口水,面带微笑,“没看出来吗?我是被新?娘子亲自邀请的。”
叶心芳“啧”了一声,“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没事做参加这种事。”
祈随安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那剩下的唯一一个?黑框也亮了——毫无疑问,那是童羡初。
出乎意料,童羡初的穿着竟然很正式,西服卷发,甚至还?戴上了那副细窄框眼镜。
一露面。
童羡初没有说话,而?是在打量着其他人,往镜头?瞥一眼,就在自己那边的表格上写着些什么。
“该死!”于闻风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把自己顶着的鸡窝头?梳起来,
“我靠!我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完了完了。”郝望尘有些慌张地?理理自己的夹克衣领,“这也没告诉我还?得查仪容仪表啊——”
郝律师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微笑,她一向?穿着得体,在第一轮中显然暂时落得了上风。
叶心芳也是同理,看到于闻风和郝望尘那么着急,她笑得不行,“我看你们?两个?是来不及了。”
于闻风心如死灰,她一早上在急诊乱七八糟的,这时哪比得上另外几个?的光鲜亮丽。
于是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