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对改变负责?”
“很多。”祈随安双手交握,睫毛微颤,“每个人都?没办法对另外一个人负责。”
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这么说?。不过?何医生还?是从祈随安回答中听到了某种悲观意味。
紧接着,她就看到祈随安隐约快要掀开的眼?皮,以及脑电波设备中显示的数据,可惜没办法继续问?下去?,也?没办法得到确切的结论。
她有些遗憾,但最后,只能是问?了一个假设性的、让人清醒之后也?没那么抗拒的问?题,“我记得你说?最后一次分开是你不辞而别,那我有一个问?题特别想问?你……”
“如果当时她要求你做的第三件事,是让你留在她身边,你会回去?吗?”
为了尽量安抚祈随安的潜意识情绪,她进行了一段铺垫。
可惜,也?正是因为这段铺垫没有算好时间。
话?刚落下。
祈随安就醒了。
先是睫毛颤动着,接着是眼?皮掀开,再接着,是那双由混沌到清明的眼?睛,环顾着四周,大概是在观察自己在什么地?方。
最后,落到了她眼?底。
很冷静地?喊了她一声,“何医生。”
“欢迎回来,祈小姐。”
何医生扬起微笑,“不过?你刚刚是回到了哪一个场景中呢?”
祈随安下了躺椅,整理自己的衣角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对她笑了笑,
“何医生,我记得我们说?好这次不进行复盘。”
“好吧。”
何医生只能将?催眠录音交给祈随安,并且表示由于她拒绝进行复盘,此次催眠疗程正式结束。
接着,再带她回到诊桌前,根据她描述的症状,给她开了些安神类镇静类的药物。
祈随安这次没有反对。
如果不是真被失眠症折磨到了极限,她绝不可能真听于闻风的话?,来澳都?找这位何医生解决自己的失眠症,甚至为此,还?在结束手头?所有诊疗工作后,决定关停诊所一个月。
她想她得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再去?对其他来访者?进行诊疗。
那张名片在她住处躺了半个月,她最终还?是在某个深夜打了电话?预约……
有一件事于闻风说?得对,澳都?城多大。
交通枢纽,纸醉金迷,多少人在其中来来去?去?,她怎么可能会再遇到童羡初?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遇到了……
她注视着何医生背后的书架。
很久,都?没移开视线。
而已经结束诊疗,也?已经开完处方药抬头?的何医生,看见她的视线望向自己的后方,也?顺着望了过?去?,然后笑了起来,
“祈小姐真是好眼?力。”
何医生伸手过?去?,那书架上放着个木质相?框,二十公分直径大小,她拿了下来,放近了些,让祈随安能够得以看得更清——
这是一张合照。
左边是何医生,仍然面带微笑,并且和?此刻的穿着类似。
而右边的女人,黑发,恰到好处的卷,野生眉,穿工整笔直的白衬衫黑西裤,戴大圈耳环,明明是整齐素净的穿着,却又因为那张脸显得特别张扬锐利,有种毛发旺盛的美?。
看起来是不久之前拍的照片。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何医生便好心地?介绍起来,
“这是安心集团的童小姐。”
祈随安动了动干涩的唇。
低了眼?,喝了口刚刚护理师给她倒的水,总算好过?一些,摩挲着杯壁,“嗯,我知道。”
“祈医生也?知道童小姐?”何医生开始这样称呼她,大概和?后面要说?的内容有关,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感叹,
“那你应该也?是听说?过?她的绿洲项目了。她是一个很好的人,从接手安心集团后,建立了‘绿洲’项目,为很多精神健康项目提供了资金资助,也?包括祈小姐刚刚使用的脑电波设备。这是前不久她来我们诊所,所拍摄的照片。”
“她也?来你们诊所?”
祈随安问?这句话?时语速有些快,但意识到这点之后,她喝了一口水,恢复了原速,“是作为来访者?吗?”
何医生却不说?话?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慢慢地?说?,“祈医生,你知道我不能透露这些。”
“也?是。”
祈随安点头?,脸上表情很正常,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放下了水杯,
“那我先告辞了,何医生。”
-
接近六个小时的催眠疗程,结束后城市已经暗了下来。
和?上次来看到的场景不同?,这里是市中心,视野可及范围,都?弥漫着霓虹错落光线,即便到了夜晚,仍然灯火通?*? 明。
光怪陆离,醉生梦死。
祈随安想到了这两个词,然后就看见了靠在车边等她的于闻风,那是辆低调的黑色敞篷,于闻风朝她挥了挥手,
“走!带你在澳都?城逛逛!”
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