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个人以这种方式相?处,纯粹地去消磨时间。
那天从钟楼下来,再次回到?房间,祈随安看?到?童羡初在喂蓝巴伦,那条叫作“童羡初”的蛇。这还是她在那次葬礼之后,第一次看?见这条蛇,看?来之前童羡初都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卧室。
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那个卧室就一直紧闭着?。她本来打算避开视线直接路过,但?还是避免不了,余光瞥到?一点边角——
卧室里停放着?那具黑棺。
原?*? 来童羡初平时真的睡在黑棺里。
祈随安这么想,然后礼貌性地避开视线,套上那件缠在手上的旧t恤,就听见童羡初主动开了口?,“我知道你看?见了。”
氛围不算奇怪,就好像昨夜在钟楼里的一切都未发生,没有人主动袒露秘密,也没有谁说恨透了谁总是爱笑的脸。
祈随安自认为自己最擅长应对这种状况,笑了笑,“只是有些好奇,酒店是怎么同意你把棺材放在房间的。”
“很奇怪吗?”童羡初已经摘了手套,她让蓝巴伦缠在自己手上,微微垂着?眼,似乎是正在专心致志地跟它玩耍着?,过了一会,似是心情变好了似的,悠悠地回答,“我养母是这家?酒店的拥有者。”
那就更奇怪了。
所以你跟你养母关系到?底如何?你讨厌她还是喜欢她?
祈随安这么想,却没有这么问。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童羡初更多秘密,所以在确认之前,她都采取自己一贯会采取的方式,接受。
于是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童羡初似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将缠在手里的蓝巴伦送进蛇箱,眯眼看?向她,
“我的沙琪玛呢?”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一个问题。
祈随安顿住,看?了看?在外面肆虐的台风,又看?了看?还穿着?童羡初褪色t恤的,狼狈窘迫的自己,思考了半晌,
“等台风结束,行?吗?”
她几乎是用上了恳求。
而童羡初绝对不会是因为别?人恳求便轻易松口?的人,相?反,像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似的,童羡初愉悦地勾了勾唇角,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行?。”
祈随安动了动唇,还想竭力争取,而这时候,她迟钝地发现了一件事,再低头,便看?到?自己穿着?的这件,褪了色的t恤上,印着?一个戴眼镜长鼻子的小象,九零年代的印花风格。
小象。
她愣住,不过下一秒又反应过来,应该不至于是二十一世纪初那件,虽然褪了色,但?不至于那么旧。可也不应该是如今的童羡初平时会穿的,应该是比现在更年轻一些的童羡初。
她不知道自己发现这个事实应该是种什么感觉,现在的童羡初买了很多自己童年时期吃不到?的甜食囤在周围,比现在更年轻一些的童羡初买了不知道多少件印着?小象印花的t恤留在身边……
一种心理补偿。
专业素养使她很快得出?这个结论。那童年的童羡初,最渴望得到?的一种补偿会是什么呢?
她悄无声息地提出?问题,没有回答,却悄无声息地将视线从小象t恤上移开。
结果,一抬眼就看?到?童羡初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红唇轻启,“除非……”
“除非什么?”
祈随安很真诚地发问,她现在是真的给不出?沙琪玛,但?她不太愿意现在就对童羡初食言。
童羡初眯眼,一边安抚着?在蛇箱里的蛇,一边悠悠地说,“除非,你现在就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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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套间,一共有三个房间,祈随安的临时卧室,童羡初的卧室,以及……
一个画室。
而童羡初让她帮她做的这件事,就是当她的人体模特。
对此,祈随安表示很好奇,她查阅过童羡初所有的画作,几乎不知道,童羡初画作中还有人体模特的痕迹——
例如那幅《爱神与疯子》背后著名?的故事,她想这种情况下,应该不至于还有人体模特。
不过仔细一想,那幅被?童羡初送给嘉欣的自画像,应该就是童羡初自己。而童羡初对此解释,这是她为了葬礼一天赶工出?来的。
那除了这幅画之外,还有其他?的画有人体模特吗?
祈随安这样?问童羡初。
当时,她已经进入画室,懒洋洋地仰躺在画室中的沙发上,而童羡初坐在画架另一侧,穿另一件小象印花t恤,端坐着?,凝神静气地,对着?画架,时不时往她这边瞟上一眼,然后继续对着?画架,对她说,
“没有。”
进入画室,童羡初总是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她习惯性只穿小象t恤和短裤坐在画架前,不戴围裙,很随意地将浓密卷发绑起来,颜料色彩蹭得衣料上到?处都是,也不太在意,或者是根本就没发现。
从祈随安的视角望过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