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良把一切准备就绪,又跑去看殷万,他现在一会不见殷万就好奇殷万在做什么。
殷万正在搅拌蛋液,看起来是想做蒸蛋。
殷万见祁悦良来了,问祁悦良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菜。
祁悦良翻了翻冰箱,看到有一个南瓜,还有咸蛋黄酱,祁悦良立刻说:“我想吃咸蛋黄焗南瓜,你会做吗?”
殷万听到菜名,表情愕然,似乎没料到祁悦良会说出这个菜名。
“怎么了?不会做?”祁悦良问。
“会做,你想吃我可以给你做。”殷万声音很平淡,细细听来却感觉发着抖,像在强忍情绪,尽量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祁悦良点点头,他心眼有点粗,完全没听出来,也许是因为他专注看着殷万手里的活,没特别注意殷万的表情。
祁悦良还很开心说:“你厨艺不错,是不是什么菜都会一点?”
“差不多。”
“哇,你不会是去精神病院当厨师吧?”
殷万停住手上的动作,冷冰冰看向祁悦良,把祁悦良看得一愣,直怀疑自己有哪里说错了。
殷万看着祁悦良近乎天真的脸,忽然起了恶劣的心思:“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去精神病院当病人的呢?”
殷万的痛苦,殷万的暗念,所有被挑拨的情绪翻涌,祁悦良都一无所知,殷万觉得不公平,也不敢奢求公平。
祁悦良听到殷万的话,首先觉得无语,其次是想笑,他安静了会,最后决定顺着殷万说,看殷万能说出什么花来。
祁悦良说:“那精神病院里的作息是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
“早上五点半,第一批老人会很闹腾地起来,过四十分钟后,院子里的公园设施因为缺油而嘎吱来回响,整栋楼都会怨声载道,只有少部分不会。”
“为什么少部分人不会?”
祁悦良来了兴致,殷万说的很有真实性,本来祁悦良是想问得殷万百口莫辩,然后挖苦殷万几句,结果殷万竟然认认真真回答,煞有其事的表情。
还把祁悦良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殷万问:“那不是一个很轻松的故事,你确定要听?”
“很可怕吗?”祁悦良问。
“不可怕,是绝望,精神病院里的一些病人很难看见太阳,他们感受不到日升日落,因为他们一直被关在暗室里,被医生强迫接受电击疗法。”殷万徐徐说着,仿佛在回忆。
“在那里,时间像被放慢一百倍,每时每刻都在难熬中挣扎,看不见没有希望,也没有快乐,耳边只有疯子的尖泣。”
祁悦良试着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却想象不出来,他很不舒服地问:“精神病院会有电击疗法?有效果吗?”
“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是看医生怎么说。”殷万阴寒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