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清脆的铃铛声不断传入脑海,像是来自遥远的虚空。
洛晴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旷阴冷的石室。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手——手臂完好无损,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我不是……砍下去了吗?”洛晴又惊又疑,随即警惕地扫视四周。
若真是断了手臂,她绝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里,想来是快砍断时,湖底崩塌让她坠入了更深层的秘境。
庆幸之余,洛晴召出寒霜剑,御剑而起。
前方的铃铛声越来越清晰,在幽暗的石壁间回荡。不多时,一个透着光亮的洞口出现在前方。
她让寒霜剑先飞过去探路,确认安全后,才一步步朝着洞口走去。
越靠近洞口,光线越是强烈,刺得她不得不闭上眼。
“一步、两步……五十步。”心中默数到五十时,右脚忽然踩空,半个脚掌悬在了虚空之中。
“铛——”
一声清脆的铃响骤然炸响,洛晴猛地睁眼,下一秒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正站在一处悬崖洞口,前方竟是一座广阔而神秘的石宫,巍峨的殿宇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往却石宫……”洛晴抬头望向殿前那块残破的石碑,碑上的字迹虽模糊,却能辨认出这四个字。
再往下看,洞口下方不远处是一片巨大的圆形青石阶场地,整齐排列的石阶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洛晴御着寒霜剑缓缓降下,落在石宫大门前。
石门厚重古朴,布满岁月侵蚀的痕迹,可那“铛铛”的铃声,分明是从石宫深处传来的。
她试着推了推石门,“彭”的一声闷响,石门纹丝不动。
硬闯不行,洛晴便轻步上前,指尖抚过石门上繁复的纹路,忽然想起先前破结界的法子。
她咬破指尖,将渗着灵力的血珠按在纹路最复杂的中心处。
片刻后,石门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纹路像是被激活般亮起红光,顺着脉络缓缓蔓延。
下一秒,沉重的石门竟缓缓向内开启,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洛晴迅速后退数步,警惕地盯着通道入口——如此荒废的石宫竟一尘不染,太过诡异。
待石门完全敞开,她先让寒霜剑飞进去探路。
果然,刚入通道便触发了奇门阵法,无数箭矢、巨石从暗处射出,机关运转的声响不绝于耳。
洛晴立于门外,双目轻闭,单手掐诀,远程操控着寒霜剑在机关中穿梭。
两个时辰后,通道内终于没了动静。又等了一炷香,确认再无埋伏,且那铃铛声自石门开启后便消失了,洛晴才敢踏入通道。
洛晴迈步走入石门,两侧石柱即刻撞入眼帘。
柱身雕满繁丽纹路,似缠绕着上古图腾,在幽暗里泛着哑光,仿佛沉淀了千年光阴。
长廊深不见底,浓稠的黑暗像化不开的墨,连呼吸都带着清冽的凉意。
她指尖轻捻,一团橘红火焰凭空浮起。
身为非火灵根修士,她只会这最基础的火咒,火焰虽不炽烈,却足够撕开周遭的暗。
火光摇曳中,两侧石壁上的壁画渐次清晰——
第一幅画里,无数人影举着火把,将夜空烧得通红。中央柴薪堆得数十米高,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被铁链缚在顶端,无五官的脸上,两道血痕从额头蜿蜒至下巴,像两行凝固的泪。
第二幅画骤然转烈:白衣神女自云端坠下,长剑划破火光,斩向围观人群。她俯身抱起男孩,转身逆着漫天火雨离去,衣袂翻飞如折翼的蝶。
第三幅画浸着冷意。白衣男子立在河畔,彼岸火光滔天。他抬手执一条护额,低头轻触唇边,两道血痕从“眼”部淌下,滴在脚边碎裂的令牌上。令牌沾着暗红血迹,刻着的繁复古字,在洛晴眼中渐渐清晰——正是“往却”。
最后一幅壁画被大半鲜血覆盖,暗红痕迹从顶端漫下,遮去大半画面。仅余的角落中,红衣人影跪在冰棺前,头颅低垂。棺中躺着的,竟是换了红衣的白衣神女,双目紧闭,似沉眠千年。
“左眼皮怎么跳得厉害……”洛晴揉了揉眼,心头浮起莫名的慌。
她扫过空寂的长廊,唯有火焰噼啪声相伴。御起寒霜剑,继续往深处去。
穿过几道拱门,绕过几处岔路,终至宫殿中心。
映入眼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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