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怕自己答不好,又被按着抽屁股,憋屈得很,便忙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快退出学堂之外,孙先生眉头一皱,他才堪堪停下。
学堂中约莫有二十几个学生,此时,多数都转过身来,神色轻蔑,想瞧简宁的笑话。
此前,原身就是学堂中出名的草包,虽然不至于不会背三字经,但让他吟诗作赋,实属强人所难。
第30章
“先生,他说大话,他根本什么也不会!你还是打他一百戒尺,再把人赶出去,以免污了书院的名誉。”
见简宁一直踟蹰不开口,那个歪嘴少年忍不住告起了状。
简宁盯了他一眼,想骂回去,可时机不对,他便没有计较,整了整衣袖,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作诗嘛,总得有个作诗的样子,他向前踱了三步,朗声念出了第一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话音未落,堂中便响起了噗嗤噗嗤的低笑声。
孙先生听了第一句也愁眉不展,这叫什么诗?难道他教出来的学生就是这般学识?连随便一首诗都不会做,传出去他教什么书?不如回老家务农。
简宁不理他们的笑声,一边踱步一边念了下去。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渐渐的,堂中其他人没了声音。
堂前的一位布衣少年,站在熹微的日光之下,时而垂首,时而抬头,仿佛已沉浸在诗句的意境之中,他身形清受,鬓发微乱,衣袍随风摇摆,浅淡的眉眼微抬时,仿佛挑起了一片春光。
可他眸中并未看进旁人,对那些嘲讽和嗤笑置若罔闻,自成一派毁誉是、非置之而已的坦荡襟怀,像极了漫山遍野的野草,应风而生,四季不绝,却如此的绰约天然。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