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丝趁着宫中各宫主子歇晌的间隙,避开人,从小路绕行到寿昌宫后门,进到猗兰馆。
一路上,她左顾右盼,生怕被旁人瞧见。
进了猗兰馆,她运气不错,遇到了要出门的谷雨,“劳烦通传一声,就说贤妃娘娘身边的春丝求见谢贵人。”
谷雨目光微闪,“贵人小睡未起,春丝姑姑不如去小厅稍坐片刻。”
“好,打扰了。”春丝客气地道。
谷雨将春丝带去小厅,让小宫女给她上了茶,就进去禀报谢知意。
谢知意并没小憩,她歪在榻上看书。
谷雨进来道:“贵人,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春丝求见。”
谢知意眼神瞬间警惕起来“她可有说所为何事?”
谷雨摇了摇头,“春丝并未明言,只说求见贵人。”
谢知意思量片刻,道:“让她进来吧。”
她想知道,这位贤妃身边的得力助手,突然造访究竟有何目的。
春丝被引进暖阁,看到端坐的谢知意,立刻屈膝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奴婢给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谢知意轻轻抬手示意她起身,“春丝姑娘今日来访,不知贤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春丝的反应。
春丝微微一笑,“贵人真是聪慧过人,奴婢此来,确实是奉了娘娘之命。不过,此事关乎重大,还请贵人屏退左右。”
“谷雨、霜降皆是从小陪伴我之人,没什么不可听的。”谢知意语气平和却坚定,显然不打算轻易让步。
春丝微微咬唇,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但也不敢强求,向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贵人,奴婢此番前来,是奉了贤妃娘娘的命令,有要事相告。”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谨慎地观察着谢知意的反应。
谢知意语气平稳地说:“哦?愿闻其详。”
春丝从袖笼中取出一个做工精美的锦盒,轻轻打开,里面一对羊脂玉镯,温润剔透,“贵人请看,这是贤妃娘娘特意为贵人准备的,娘娘说贵人姿容出众,这镯子与贵人最为相称,望贵人莫要推辞。”
谢知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伸手去接锦盒,淡淡地说:“贤妃娘娘厚爱,知意惶恐。”
重礼之下,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