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叉着腰的春娘揭开锅盖,没忍住破口大骂。
旁边的小宝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吵架不敢出声的爹,看着徐老对自己眨了眨眼,她一双眼睛弯了弯。
“哎,小点声。我有事情做,这几天劳烦你顾着家里了。”
徐老听了一通拍头,倒是没有多少羞愧,盯着邻居指指点点嘲笑般的目光。提了一把剥皮小刀进了后院。
谷芽听到他说:“这是灰仙儿,不是普通的灰皮老鼠,我当年来这儿头一年,差点没冻死,费劲功夫才打了条野狗,把皮揭了做成袄子。这袍子如今跟着我几十年,毛都撸光了。”
他失落的抹了一把身上灰棕色黑色交杂的皮袄。那块黄褐色的皮都快掉的露出光斑,也就边缘还剩一点狗毛。主要材料是块狗皮,又借了个邻居的半张羊皮,其他拼拼凑凑有鼠皮有黄鼠狼皮。
“冬天弄一身狼皮是最好的!可惜我这两年运道不怎么好,没见着灰狼。”
这身百兽衣堪比百衲衣皮草版,颜色东拼西凑。
谷芽想起之前打的那张火红的凌霄狐皮,但是想也知道,如果没有修真者的辅助,她的武技可能就比普通武者强一些。打猎还不如姚山茶哩,这丫头还有胆子抓一阶的妖兽。
“灰仙儿不过一阶的妖兽,因为等阶太低,吸收不了太多灵力,反而偶尔还能在附近出现。”
“弄这又造啥孽。”一旁春娘腋窝夹着一个木桶。两只手提着箩筐艰难往前院跑。这几天天气马上热起来,腊肉就要挂在房梁上。再去挖点野菜,加上高粱米,一顿早饭也就凑合吃了。
徐谷芽连忙帮忙把东西提到院子里。等她回来,就见到徐老已经对准了灰仙儿开刀了。
以前听说过东北保家仙,到这个世界倒是有个灰仙儿。有种冥冥之间的模糊联系。
“这个棉袄得在外面穿,那汗一出来,侵到棉花里,就不暖和了,还结巴...等天气热就要又拆又洗又弹,少不得要两三天呢。”
徐老正一边和程凡指导持家之道。看程凡的眼神,也是不耐烦。“老先生,徐捕头,您说的法子究竟是怎么弄,咱们这么对上厉鬼,用这老鼠有啥用。”
“你别急噻。”徐老伸出五个指头,逗猫逗狗似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死人容易跟活人计较,啧,就是嫉妒,但是死人对畜生宽容不少。尤其是这往阴沟里钻的灰老鼠,狐獾。以前那些盗墓的就晓得穿成这样。这灰老鼠是吃幽沥喂大的,剥下的皮并非绝品法袍,但有极品法袍都无法做到的穿梭阴阳两界的本事。
不过现在时间紧急,咱们没空请老皮匠硝制....。”
暂且只能剥皮,用鼠脑鞣制,撑在架子上靠火烘干。这样的皮子看起来肯定跟树皮似的。他刚要说什么。就见一旁的谷芽伸出手,:“徐老,你让我来试试。”
见徐老抬起头,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徐谷芽只好说:“我家里传过一门弄皮草的绝学...不过这个配方嘛,不方便透露,你让我弄,一会儿这几笼子我都给你料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