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谢谢您,张医生,我……我刚才欠考虑了。”柳如烟心中一阵后怕,她没想到《吻别》的刺激会如此直接地反映在生理层面,这证明那段经历在他灵魂深处留下的烙印有多么恐怖。她确实赌得太大了。
“另外,”张医生推了推眼镜,补充道,“保持规律的作息和轻松愉快的环境,对他目前的康复至关重要。你们……直播的话,也要注意时间和强度,避免让他过度疲劳或情绪持续紧张。”
“我们会注意的。”柳如烟认真应道,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一丝愧疚。
张医生又对陆沉温和地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大意是让他放宽心,身体的不适感是暂时的,好好休息就会缓解。陆沉虽然不太明白那些复杂的术语,但能感受到医生的关心和柳如烟的紧张,乖巧地点头。
【天啊!创伤记忆残留!医生说得好专业!】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心脏出问题了!原来是潜意识的反应!】
【烟烟真的不能再唱《吻别》这种歌了,太危险了!】
【是啊,万一刺激过度,造成二次创伤怎么办?】
【医生说得对,循序渐进,先来点轻松愉快的吧!】
【心疼死我了,阿沉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张医生没有过多停留,确认陆沉生理指标平稳,并再三叮嘱后便告辞了。
送走张医生,柳如烟关上门,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和陆沉两个人。但刚才那段因《吻别》而起的、弥漫着沉重甚至死亡阴影的紧张气氛,以及医生带来的关于“创伤”的警示,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了,房间里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那份无形的、沉甸甸的距离感。
陆沉坐在沙发上,没有再立刻追问刚才被打断的问题。或许是医生的出现和检查让他感到了疲惫,又或许是那首《吻别》带来的强烈生理不适感아직(ajik-仍然)萦绕未散。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有些放空,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似乎身体还在消化着那种“堵”的感觉。
柳如烟看着他安静而脆弱的侧影,心中充满了后怕、自责和无尽的心疼。她走到他身边,轻轻坐下,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默默地陪着他,散发着安静而陪伴的能量。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柳如烟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陆沉才像是从自己的世界里慢慢“浮”了上来。他转过头,看向柳如烟。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探究和好奇,而是带着一种经历了一场无形风暴后的疲惫,以及一丝……对刚才那令人不适的体验的本能排斥。
“吉他……”他轻声说道,目光落在被柳如烟放在一旁的吉他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和确认,“是不是……也能弹出……让人……舒服一点的歌?”
这个问题,简单,直白,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和探索欲,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对安全感的寻求。他被那“堵”的感觉吓到了,本能地想要逃离。
柳如烟的心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怜惜。她立刻重重点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温暖和reassuring(令人安心的)的笑容:“当然可以!当然!吉他可以弹奏非常非常多让人觉得开心、放松、温暖、舒服的歌曲!特别多!”
她强调着那些积极的词汇,希望能冲淡他刚才的不适感。
“那……”陆沉的眼睛里终于重新透出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像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伸向他的手,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和请求,“下次……你可不可以……只教我弹,或者只唱给我听……那种……开心的,舒服的歌?”
他小心翼翼地问,语气里带着恳求,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权利拒绝那些让他难受的东西。
【呜呜呜,他被吓到了……他想听开心的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