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有几十人排到墙头,举弓便射。
那是张百骑手下冥卒,虽说未必都擅射,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
这几十支箭其实没能造成多少杀伤,但却大多射得很准。
公孙瓒上前试探的兵都举着盾,箭矢基本都射在盾牌上,偏的很少。
见此情况,公孙瓒立刻后退了一里开外。
既然城里有数十个精锐弓手,那这城就很难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破了。
“报!太守坞堡并无险情,郡县官吏兵丁皆在太守别院……刘太守遣了长史来给司马传令……”
不久后,派往刘卫别院的人回来了,还带了郡长史回来。
“公孙伯珪,吾主问你,为何贼人会到此处来?!你不是该据守北新城吗?为何会让贼人夺了涿县?!”
那长史是刘卫的亲近属官,一来便气势汹汹质问:“你可是涿令!可知道失城之罪?!”
“贼人狡猾,某一时不查……请太守放心,不出几日,某必夺回此城。”
长史是在代表太守问话,公孙瓒自然是回复太守:“若是解不了太行贼乱,某自以首级向太守请罪!”
“哼……若是解不了贼乱,莫说你的首级,怕是连吾主和吾之首级也得落到贼人手中!”
长史此刻的愤怒是代表他自己了:“你公孙伯珪请太守下令剿匪,可你却把匪都剿到郡城里来了!若是涿县有失,便是刘太尉也保不住你!”
“……闭嘴!莫要乱我军心!”
公孙瓒咬着后槽牙顶了回去:“若是你等稍微有点胆子,但凡留得一半郡县衙丁在城内,又怎会被贼人夺了城?!”
“你!”
长史哑口无言,却又不敢拂袖而去——谁知道外面还有没有贼人呢?
只好坐到一旁生闷气。
“城内有多少贼人?之前是何人来攻城?”
公孙瓒忍下怒火问那长史。
“不知……贼人入城时我等已经出城了。”
长史摇头。
“太守别院可有攻城器械?”
公孙瓒又问。
“没有,别院放那等器械,若是失窃,岂不是祸害太守坞堡?”
长史又摇头。
“那城内还有哪些人?府库里可留有城防物资?你们出城时,可曾把军械兵器带出城外?”
公孙瓒又问城里军备情况。
“不知……”
长史依然摇头:“吾等要护太守出城,无心观此微末之事。”
“微末之事?!哈……哈哈……”
公孙瓒怒极生笑,抽出剑来:“好个微末之事!”
说罢,一剑捅进了那长史的脖子。
那长史啥都不知道,公孙瓒没法确定城里是个什么情况。
考虑到邹丹居然连一天都没守住,城内的太行贼说不定数量不少,只得徐徐图之了。
“去十里亭扎营,征用十里亭的人打造长梯……”
公孙瓒考虑了一番,见天色已暗,便引兵退到城西十里亭驻扎,打造器械。
这是必然的选择。
所以段熲会到十里亭去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