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道侣是什么?滋味呢。”
后半句多少带一些哀怨,丁衔笛诶了一声,看向明菁:“你真?不考虑和?她?做天阶道侣,只赚不亏。”
“像你一样当然只赚不亏。”游扶泠接道。
丁衔笛:“没说我们,说她?们呢,你能不能不拆台?”
她?双颊生红,光影下眼睫随着眨眼翩飞,游扶泠又想起方才那句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开?始慌乱。法修掐住手心,生怕灵气再?溢出,被丁衔笛看到?又成了她?动心的铁证,那又输了。
“我陈述事实。”
“好好好,我赚了,妻美若天仙,还自带金山银山,堪比一夜暴富。”
明菁抽了抽嘴角,心想不愧是讨饭出身的,吉祥话真?多。
游扶泠转移话题,看向明菁:“所以为什么??”
丁衔笛:“人家的选择,你问这么?多。”
起头是她?,说游扶泠不讲道理的也是她?,倦元嘉都喂了一声,颇为同情?地看向游扶泠,“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一个……”
坐在对面的剑修一身矜贵华服,耳坠都灿若晨星,仿佛天底下一切昂贵之?物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倦元嘉捂住眼睛,“算了,你也乐意。”
丁衔笛得?意洋洋颔首,掏出的团扇扇柄撩开?游扶泠半边面纱,“你也不亏啊,我现在和?你站在一块,谁敢说不般配?”
梅池小声嘀咕:“说不般配的也只会被她?杀了。”
游扶泠还来不及瞪她?,丁衔笛就深有同感点头。明瑕还在询问姐姐今日在潼中城的年节,又说她?如今在倦家,得?到?的年节赠礼比明家丰厚许多,大有夸赞倦元嘉之?意。
明菁掏出一枚松信,虚空刻下了年月日。
松信浮空,宛如紧闭的松果打开?。
恰好鹅川对岸燃放烟火,隐天司为了庆祝缅州封魔井压制,特派了飞舟洒下年礼,远处喧嚣,近处气氛轻松。
但她?们马上要分?别了。
倦元嘉举杯:“你们此去西海,我和?明菁便不同行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不过明菁身上还有未解开?的咒术,我定然还会出来的。”
她?第一个站起来,明菁也站了起来,“加印任务多谢几位相助。”
丁衔笛不是很想起身,侧着身子抱着木椅扶手,嘀咕道:“怎么?忽然这么?严肃?这又不是断头饭。”
倦元嘉给她?倒满了酒,“你不能说些吉利的?”
丁衔笛仰头先?喝完一杯,“想说前程似锦,发现你们二位已经前程似锦了。”
“那就祝大家身体康健,无?病无?灾。”
她?看梅池还给游扶泠倒了酒,迅速抢走,换成了酒楼小孩子喝的果饮,“你不许喝。”
丁衔笛已有了零星醉态,语调含笑又带着怅惘,倦元嘉摆了摆手,“这也太吉利了,我族中的长老才这么?说。”
“一般这么?说还会给点东西。”
丁衔笛:“我没东西给你。”
倦元嘉:“太不客气了吧?”
两?个人拌嘴许久,最后真?的碰杯却无?话可说。
风吹卷帘,写满凡人心愿的灯在风中晃晃悠悠。
隐天司的飞舟洒下年节符箓,天际炸开?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焰火。
鹅川河灯飘荡,边上售卖河灯的女子忽见摊上的河灯飞向楼阁,紧接着眼前掉下一袋银两?,有碎银也有铜板,都足够买下她?的摊子了。
修真?者随处可见,摊主?见怪不怪。
丁衔笛:“一个一个,写吧。”
梅池没玩过这个,问:“写了就会实现吗?”
祖今夕:“这条鹅川流经青州,几经辗转,最后汇入西海。”
梅池没想到?溪流的尽头会是西海,崭新的毛笔尖沾上酒液,在上面写——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祖今夕看了很不是滋味。
她?的出现就是一场骗局,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如果她?和?梅池是这世间最后一只饵人和?白鲨,她?还要坚持翻海么??
或者,她?真?的做得?到?吗?族人已死,她?要去何处寻找剩下的传承呢。
“心愿?我想想啊。”倦元嘉看了眼明菁的,果不其然关乎母亲。
明菁:“不许写我的。”
倦元嘉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与你有关?”
游扶泠从小不相信这些,她?无?话可写。
没想到?丁衔笛拿走了她?河灯上的纸。
一般人写一个,她?写了好多,看得?游扶泠无?言半晌,指着「和?阿扇一块回家」后跟着的「明菁心想事成」,“为什么?还要写明菁的?”
丁衔笛:“不止明菁的啊,还有梅池永远开?心,祖师姐一心向善百世流芳,倦元嘉从一而终……”
字密密麻麻,游扶泠眯着眼看,问:“那我呢?”
丁衔笛:“你和?我一起回家,还不够吗?”
“我们是并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