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走, 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量, 眼泪顺着眼眶混合雨水一起流下来,他不明白怎么会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明明很小?心地在保护时穗安,却又一次让她陷险,而且一次比一次死的人多, 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或者说是哪一步偏航了。
司程跟在他身后麻木地往前走,他在想这次到底有没有小?朋友死亡, 这次还会再循环吗?他们俩的经验值够救四个人吗?
他甚至还在想这次爆炸是不是并没有伤到人, 时穗安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但当?他们俩一点点挪到砖窑废墟的时候, 一切幻想都破灭了,这个窑本?来就摇摇欲坠, 这次爆炸导致窑洞坍塌, 所有的一切都被砸实了。
梁湛南伸手紧紧抓住司程的胳膊, 艰难地问:“你说, 他们还......, 活着吗?”
司程闭了闭眼睛,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安全度过?第一夜了, 今天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民?宿老板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更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到底去哪里了,甚至是他们到底有没有走丢,这些事情我统统都不知道。”
“对啊!他们到底丢了没?如果孩子没有丢,那女老师为什?么要骗我们,要是孩子丢了,那这里的炸弹是谁放的?孩子们到底在哪?到底谁才是幕后的凶手?”梁湛南蹲下身子,抱着头,喃喃自?语。
司程仿佛在这坍塌里看到了血红一片,红色的水顺着低洼处流到了他们身边,他跪坐在地上,用手捧起那些红色的混合物,“湛南,怎么会这样?”
梁湛南看着那淡红色的一片水洼,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而后又瞬间把手收了回来,“这是什?么?我不相信,他们不可能?......。”
他趴在泥水里,呜咽起来,“司程,你说......,还有循环吗?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好累,我也想跟他们一起走。”司程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大雨连带着闪电肆虐大地,他心里突然想要是一个雷把我劈死,那该多好啊!那就不用一次次接受兄弟们的死亡了。
“回去,我们回去,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副本?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控制着这一切。”梁湛南站了起来,他的白衬衫沾满了泥水,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早已不复当?初的整洁,板鞋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狼狈过?,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的自?己有多糟糕,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把兄弟们救回来,怎么完成这一次的任务。
司程打?了个寒战,他扶着梁湛南的胳膊才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好,那就回去。”
他们俩相互搀扶着从林子往外走,大雨一直没有停过?,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这片林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俩像是提线木偶一般,木然地抬脚、迈步,毫无?生机,更别?提灵魂在哪里了。若是有人看到他们俩,一定会被吓一跳。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才回到民?宿那里。
这时候天黑了、雨也停了,不过?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露营地已经没有游客了。但可能?是大雨来得太过?仓促,游客们没有时间收拾东西,导致地上有很多零食、水果,跟泥水混合在一起,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到处都是凌乱又污浊一片,看着像是大型垃圾场一般。
他们俩的衣服被冲刷了一路,已经看不到泥水的痕迹了,不过?鞋子上倒是沾满了泥巴,显得笨重又肮脏。
“我们是不是得先?找个地方换换衣服?”司程看着他问。
一阵风略过?,梁湛南才回过?神?来,声音沙哑着说:“嗯,两公里之外好像有一个酒店,我们先?去那里,再做之后的计划。”
“走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生病。”司程这会已经冷静多了。
“对,不能?生病,我们的任务很重。”梁湛南重复道,他现在脑子还很乱,他要趁着这点时间把思绪理清楚,争取想出来下一步的计划。
等他们到酒店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快被风刮干了。酒店前台看到他们俩这样子倒是没有太惊讶,语气平淡,“今天下雨,现在只剩下一个标间了。”
“可以,我们俩要了。”司程语气平淡地说。
酒店前台给他们开好房间,梁湛南拎着房卡就往楼上走。等他们走远之后,前台小?姐姐们才开始八卦,“哎!刚才那两个小哥哥真好看,就是情绪不太高,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
“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昨天有火灾,今天有个废弃砖窑爆炸了。咱们这里也太晦气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应该跟爆炸没有关系吧!这小?哥哥去砖窑干什?么,应该是失恋了。”
她们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