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垂柳轻拂,碧波荡漾。
柳赋雪倚在栏杆边,声音带着几分幽怨,“殊儿......我日日都在想你。”
南殊轻哼一声,垂眸低语:“想我?那为何要给我下毒?”
柳赋雪浑身一僵,随即眼眶通红:“殊儿,你冤枉我了,我怎么会给你下毒呢?”
南殊抬眸,目光直视他,声音轻飘飘的:“未来姑父,那日我只喝过你递过来的茶水。”
她顿了顿,“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
柳赋雪面露委屈之色,摇头道:“殊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怎会害你?”
他眼神闪烁,胡乱猜测道:“或许是....你的贴身丫鬟?又或者那茶水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南殊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哀伤,低声道:“罢了,就算是你下的毒......我也不怪你。”
她抬眼看他,眸中似有泪光:“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柳赋雪心头一震,显然没料到南殊会这么说。
他盯着她,一时有些恍惚......她竟爱他至此?
一想到两天后的宴会,他还要带她再死一次,柳赋雪心底莫名涌上一丝愧疚。
“......那,你的毒解了吗?”他声音微哑,这句话,几乎算是间接承认了。
南殊垂眸,面纱下的唇角轻轻勾起,但语气却如死灰般绝望:“没有,父王说只能压制,治不好的。”
她故作叹息:“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柳赋雪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其实不知道这毒有没有解药,也不知道长公主是否留有后手。
南殊轻叹一声,语气哀婉:“姑父别为我忧心,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
她抬眸看他,意有所指:“姑姑那人......肯定不会让我活着的。”
柳赋雪指尖微颤,眼中情绪翻涌,没想到这丫头竟什么都知道了,他沉默良久才低声道:“.....我会帮你拿到解药的。”
他顿了顿,像是说服自己一般,至少,这样就不欠她什么了。
南殊顿时感动不已,柔声道:“姑父,谢谢你。”
很好,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毒药就是姑姑给的了,想来,过两日的宴会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柳赋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既然已经确定了小姑娘爱他如命,那很多话此时也没必要再说了。
“赏花宴我也会去。”他低声道,“你.....我等你。”
南殊轻轻点头:“好。”
柳赋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垂柳掩映的小径尽头,衣袂翻飞间带着几分仓皇。
南殊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眸中的柔情寸寸凝结成冰。
“人都走远了,还舍不得眨眼?”
一道带着火星子的嗓音突然从远处炸响。
翎霄手拿折扇大步走来,身上的华贵配饰撞得叮当作响。
青衣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公主不会又心软了吧?柳公子方才那副做派,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