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巡抚任平江一听,乐了。
她嘲讽地看了眼江稚,对季闻野说道:“二侄女,和她比划有什么劲的,别拉低了自己的名声。”
任平江毫不忌讳江稚在场,声音不比刚刚江稚叫喊时要小。
旁人听了,看向江稚的眼底也都是不屑。
她们纷纷附和道:“是啊,江稚哪会什么武功,又不是江大将军。
季二姐你和她有什么好打的,谁不知你武功比当年的江将军还要更高一筹?”
江稚一听乐了,季闻野比她娘的武功强?
难道不是因为季闻野有个会造声势的娘么。
生在京城,没去过边疆,就给她整了个校尉的官当。让别国听见,只会当笑话!
季闻野听到旁人这么说,心也渐渐消了下来。
说得对,和江稚比划,不论输赢,失的都是自己面子。
季楚荷穿着一身白衣,头戴扶额走了过来。
她笑着先行了个礼:“江小姐,好久不见”
江稚斜眼看着她,只觉得她长得像一朵丑不垃圾的残莲。
她既不做回礼甚至不接她的话,大大咧咧地迈开腿道:“饭好了没,我饿了!”
江稚将粗鄙不讲理的形象发挥到极致,就连一向注重表情管理的季楚荷都不禁脸一僵,垮了下来。
“哟,我还以为季大小姐您只有一个表情呢。”江稚扬起眉毛,假装惊讶道。
季楚荷深吸一口气,重新将唇角扬起来:“饭菜早已备好,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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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厅。
虽说江稚让他不要带礼物,但他还是藏了一份给侄子的礼物放在衣袖里。
等他进屋时,旁人顿了顿,随后又聊起天来。
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也没人上前打招呼。
偶尔碰见一位眼神对视的,林序秋刚扬起嘴角,对方便把头偏向一边。
这其中不少,还是他未出阁时的好友。
林序秋一愣,安慰自己道,不是早在重生时,便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林序秋从小便知道,人不能既要又要。如果选了一样东西,必定会失去一样东西。
嫁到江府后,他失去了很多。
不过没关系,好歹从某种名义上得到了江稚。
他这么想着,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往主位上走去。
主位的男人身着一身浅蓝色衣服,腰间佩戴了一枚青色玉佩。
他相貌和林序秋足足有八分像,只是因为年长更有韵味一些。
两人区别最大的,还是林序春头上没有那一副鹿角,是一位高等血统的兽人。
林序春看见弟弟走来,下意识左右看了眼。
他悄悄吩咐侍从,带着林序秋到旁厅。
旁厅里。
林序春皱着眉:“不是说了吗,在人多的地方不要来找我。被我妻主知道,他会怀疑我还和你有交际。”
林序秋低着头,绞着手指。
他犹豫半天,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来:“这...这是我给侄子的百日礼,我是想将它给你。”
林序春一愣,还是将其接过。
他语重心长地看了眼弟弟,嘱咐道:“你也体谅体谅哥哥,如今嫁进谁家,便是谁家的人。
你在江家,我在季家,两家明争暗斗,我又岂能和你像寻常兄弟一般来往?”
林序秋自然知道,他顺从道:“哥哥,我从没埋怨过你。”
林序春吐出一口浊气,见弟弟这般模样,多少也有些心软。
若不是长了那一副鹿角,凭林府的地位,又何必去嫁给江家。
他见气氛尴尬,想找些什么别的话题聊聊。
突然,林序春看见弟弟身上穿的衣服。
他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愣神间问道:“这不是我当年不要的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