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姓宋,不苟言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问杀人了没有,一句寒暄都没有。
宋律师正襟危坐,黑色的手提包放在膝盖上,他戴着眼镜,头顶有一点点秃了。这个行业压力太大,他比同龄人至少显老五岁。
宋律师道:“等下我见到贵公子,有什么要交代他的?”他已经了解了整个案情,这是一个律师的基本素养。
“主动交代,好好伏法,戴罪立功,争取减刑。”
宋律师透过眼镜的一角看了谢维松一眼,“知道了。”
谢维松张张嘴,怎么感觉他有点不情愿,“宋律师觉得呢?”
“你这种想法,随便找个刑事律师都能做到。”言下之意是为什么找我,我很贵的。
谢维松露出一个很简短的诧异表情,“还有余地?”
“当时不是还有个女人吗,把罪名推给她,就说是她强按着贵公子杀的人,贵公子要报警,她把公子的手机拿走了。总之就是杀人是被迫的,如果能反咬一口,说人是那个女人杀的最好。”
谢维松:……
还能这样操作?
宋律师:“本来贵公子也是被逼的,那两个女人才是主谋。”
谢维松犹豫起来,他当然希望自己儿子能判的最轻,可这样的话,等他出来,会不会变本加厉继续犯罪?因为会有他这个老父亲兜底。
感觉到有人走过来,谢维松看过去,看到走在前面的人怔了下。那个人也好像怔了下,但他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谢维松站了起来,问阮晴:“刚才那人是谁?”
“徐承财,你认识他?”阮晴突然想通一个环节,“他在你的药厂工作过?”
谢维松点头,“这里还有他?”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因为林晏娥的指征,对徐承财例行问询,因为没有直接证据,他又有不在场证明,对他很难实施抓捕。
阮晴感觉到了转机,“能说一下徐承财的情况吗?”
“如果我能提供情况,我儿子能不能减刑?”
“要检察院定,我们定不了,不过我们会跟检察院说明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