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的汉姓也是裴,想着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用来保命的情报?”
“拜托,我这种杂鱼能知道这种事已经很不错了,放在金三角,这件事足够我多活上半年了!”
“但我怎么知道你这情报可不可靠,万一你只是随口一编驴我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李椋叹气,“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说在金三角,没人敢造那两位大人的谣,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透过后视镜观察李椋的反应,周悬觉得他交代的应该是实话。
他追问:“情报来源。”
李椋抿了抿嘴,绷了半天,意识到自己铁定是避不开了,长?出一口气道:“六年前,我参与了云南边境上的一场火并,有个警察被炸伤了,脑子?不是很清醒,把一些情报告诉给?了他同行的战友,被我偷听到了,我觉得这事以后可能保我的命,就想独占下来,把另一个警察……也打死了。”
姜惩听了这话?,好险挥起拳头给?李椋一拳,是被同事拦了下来才没动手。
后排闹了一阵子?,周悬沉思着,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线索,也不耽误时间?,开门就想下车。
李椋开口拦住了他:“等一下,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会想问?自己的事,无?非就是关于那个人的。
“阿棋死了。”周悬说,“就在我们去找他的那个晚上,被詹临杀了。”
李椋用饱含痛苦与无?奈的眼神望着他,渴望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一丝希望。
可惜他还是失望了。
“不,他是被我杀了。”李椋捂着自己的双眼,压抑着胸中激涌的痛楚,“如果我不把他牵扯进来,他还可能活的……”
周悬关上车门,在他走出几步后,他听到了密闭的车厢内隐约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车子?没有震动,就算情绪如此激烈,也不需要姜惩和其?他警察的压制,他只是在因自己的无?能而悲痛狂怒。
周悬没有回头,看到这样的李椋,他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也曾因为拖他下水而自责愧疚的裴迁,那人虽然不会这样歇斯底里,但在那虚假的平静下,又隐藏了多少含着血与泪的挣扎呢?
他无?法不去多想,无?法不去心疼裴迁。
他赶回了黎恪家,背后的伤口好像裂开了,汗水浸得创口刺痛不已,但他此刻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小事了。
一旦停下来,他就会被悲痛和愤怒冲昏头脑,趁着还冷静,他必须先解决了眼下最棘手的事,才有时间?咀嚼负面情绪。
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安置裴迁,斟酌好了措辞稳住那人,让他安心养病,但当他推开大门,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子?。
裴迁和黎恪都不知所?踪,只留下了一张写着寥寥数字的字条:“山的另一边见。”
那是黎恪的字迹。
周悬有些茫然,裴迁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行动这件事虽然让他无?奈,却也在意料之中,但黎恪怎么也失踪了?
要知道,黎恪当年放弃从警就是因为受过伤,身体?无?法恢复到最佳状态,他在这种危急关头失踪,周悬怎能不担心。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周悬气得冒火。
现?在两个能通过技术手段进行追踪的人都失踪了,只凭这六个字来反推他们的行踪,真是让人头疼。
周悬瘫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用手指描摹着纸条上的字形。
他觉得裴迁和黎恪肯定不会一起行动,前者?不想牵扯太多的人,也不想拖着累赘做事,自然不会主?动拉上黎恪,而黎恪又是怕麻烦的人,跟裴迁还不算熟,也不会主?动要求跟随。
有什么事能让习惯了安逸的黎恪也纵身跳进漩涡里呢……
周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人——一哥。
除了一哥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如此牵动黎恪的心弦。
但一哥明?明?已经……这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
那么会是什么人知道一哥在黎恪心中的地位,并以此牵绊黎恪出面呢?
这个局所?牵扯的事越来越多,周悬心里越发不安。
山的另一边……他能想到的只有鸦寂山,很可能裴迁和黎恪两人也在赶往十安县的途中,只要他速度够快就可能赶上他们!
想到这一点?,周悬从黎恪家的药箱里翻了些处理创伤的药品带在了身上。
翻箱倒柜时,他注意到黎恪的收藏柜玻璃门是打开的,往里瞟了一眼,却见原本?应该放在那里,被安置在架子?上的瞄准镜不见了。
他的心顿时一沉。
曾经在公大读书时,他的狙//击水平是公认的第一,只有同宿舍的兄弟们知道他这个第一受之有愧,私下里练枪时,黎恪的分数几乎每次都高于他,但每次实绩考核黎恪都缺席了。
从前他用的借口都是“不喜欢”、“没兴趣”、“不在乎这一科的分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