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却没有移动枪口的位置。
常理下,这是一种不至于让凶手应激的自保方?式,而他这样做,却是想握住孙濯持枪那只僵硬的手。
他还?有机会拉那人一把的,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孙濯!回头吧,还?有机会的!”
面对未知的一切,周悬也有忐忑与不安,他不敢保证孙濯此时回头一定会有相对好的结局,但他知道,如果对方?一意孤行,结果一定是他们?无法控制的。
“阿悬,那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什么事?”
“你有爱过江住吗?”
说?话时,孙濯的嘴唇都在颤抖,那因?恐惧和痛苦而双眼通红,满面泪痕的样子,让周悬感到揪心。
知道彼此时间不多的他强调:“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感情,别?避重就轻,我只想要句实话!”
“江住是我兄弟!”周悬低声吼道,“他跟我一起?出生?入死,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可?能会对他……”
“就像你对我,也是一样坚不可?摧的兄弟情,但绝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对吗?”
周悬吞咽着喉中的苦涩,对方?的话让他没法作答。
或许骗骗孙濯就能让他放下手里的枪,把他从生?死线上拖回来,可?就算给对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周悬真能违心地说?出离谱的假话吗?
他的理智不知道。
他情愿把选择权交给情感。
最后?,他说?的是:“对,我对你从来没有过那种感情,对江住也是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孙濯在听完这番话后?的表情,是绝望?还?是释然?
不管对方?心态如何,最终他的手指扣紧了扳机是事实。
那拨动枪械的轻响声就在耳畔,对方?下定了跟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孙濯似乎早已在心里默想了无数次这样的场面,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如果可?以,真希望这件事能藏到我们?都合眼的那天,藏不住也没关?系,至少,我们?可?以都合眼。”
眼看着他就要扣下扳机,周悬却有些?无措。
眼前这个孙濯太陌生了,过去这些?年里,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人,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感到迷茫,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他只是凭着潜意识里的直觉,还?愿意相信跟他一起长大的好友,就算是要赌,他也愿意再给孙濯一次机会。
所以在孙濯即将扣下扳机那一刻,他没有反抗。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了黎明。
震耳欲聋的响声撕扯着死寂,震动着周悬的耳膜。
滚烫的鲜血溅在他脸上,灼痛得?很。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在地,一声声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周悬知道自己没死,孙濯的子弹没有贯穿他的太阳穴,否则他也不会再有这么清楚的感官。
但是……
随着一声脆响,孙濯手中的枪应声落地,被击中的是他鲜血淋漓的右手。
藏在暗处的裴迁终于现身?,还?保持着开枪的动作,腰背挺得?笔直,即使是在敌人显露出弱势时,他也不肯暴露自己的虚弱。
他双手持枪才能保证方?才那一枪的后?坐力不至于把他掀翻在地,就算孙濯已经被打掉了手里的枪,他仍然不敢松懈,压抑着发颤的声音对周悬道:“离他远点!”
这个人太危险了,面对一个已经起?了杀心的人,他很怕对方?再有任何对周悬不利的举动。
“不,不……别?走!”
孙濯哀求着,用他那血淋淋的手拉扯着周悬,感受不到疼似的,“阿悬,你别?走,别?……”
周悬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再为孙濯刚刚那些?乱他心绪的话而恍惚,他立刻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后?撤几步跟孙濯拉开距离。
三角形的站位使得?他们?之间保持着微妙的稳定性?,周悬抬起?沉重的手,将枪口指向了孙濯。
他还?没有下定伤害朋友的决心,过去的事暂且不论,这个人是职业杀手red已是板上钉钉的真相,在明知孙濯可?能对裴迁不利的情况下,他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
“孙濯,我们?的事先放在一边,等你冷静下来,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你好好聊聊,现在我想谈谈red这个身?份,你愿意……”
孙濯激烈的咳嗽打断了周悬,他捂着受伤的右手,怨愤地看向裴迁,“阿悬,为什么你会站在他那一边?他跟我明明是半斤八两,你能纵容他的恶行,却不能容忍我的过错吗?”
孙濯扶着残垣断壁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踉跄着朝他们?的方?向走了几步,“曾经我根本不敢奢求渡鸦这个身?份,这辈子能留个全尸我都要谢天谢地,可?是那枚出现在我家?信箱里的硬币给了我希望,让我看到了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