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没有权力改变结果……如?果换作是我,我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
周悬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我还没做选择呢,你别诱导我。”
“逃吧,你们绝对不能落到警方手里,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你,但我不确定你身边有多少人可信,周哥,你明白?吗?”
江倦忽然不说话了,像是把手机揣进了口袋,声音变得很模糊。
周悬隐约听?到他那边传来了姜惩的声音:“……阿倦,有什么发现吗?”
“还没有。”
“嗯,继续找吧。对了,我要提醒你,我知道你跟周哥私交很多?,你想帮他一把也?是无?可厚非,但这件事是原则问?题,关系着你的天职,必须把他带回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别感情用事,知道吗?这也?是为他好。”
“我知道。”
短短两句对话,江倦就?让周悬明白?了他现在的处境。
他之前跟姜惩处的也?不错,彼此是能一起喝酒扯皮的关系,可就?连这样的姜惩都把矛头指向了他,一方面证明了同事们?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是好事,另一方面也?确实证明了他的处境不妙,甚至可以说坏透了。
更坏的是,裴迁在这个时候失踪了。
难道那人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有所行动?
换做之前,周悬就?算不这么想,也?一定会说服自己这样去想。
可在裴迁击晕他,把他置于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再?相信这个人了。
尤其是在孙濯已经被害的情况下。
那是他的发小,是跟他一起长?大,努力奋斗过的兄弟啊……
跟他那些常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的战友不同,孙濯是刑警,大多?时候都在安全的后方,周悬从?来没想过他会出事。
“周哥,你都听?到了。”江倦声音很轻地提醒他,“你现在最好找个地方藏起来,避避风头,我不建议你到处乱跑,那样反而危险。”
可现在的周悬偏偏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让对方误会,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江倦……方便见个面吗?别误会,我不是要害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了。”
“我明白?,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回雁息,现在协查申请还没有发到省外,是你逃出去的最好机会。”
“我必须去见个人,他能帮我度过眼下的难关。”
江倦叹了口气,考虑片刻道:“好,你定地点。”
“平湖区岚巷有一家烧烤大排档,我需要一辆来路清白?的车,还有一张能用的银行卡。”
“明天中午十二点。”
“好。”
余露把周悬送到了县城,停下车看着身边的年轻人,“需要我再?送你一程吗?”
“这怎么好意思,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那我们?就?在这里分道吧,我把车留给?你,你记得给?我报个平安,这是我的号码。”
她从?仪表盘上拿了张名片塞给?周悬,“收到你的消息之后,我这个号码就?可以作废了,以后有缘再?见。”
“不必了,我不会遇到危险的,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余露被年轻人的风趣打动了,笑说:“好吧,那祝你一路顺风。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也?可以联系我。”
她下了车,裹着外套快步走进镇子,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
周悬驾车连夜回了雁息,第二天跟江倦准时在约定的地点碰了面。
这家大排档生意不错,中午就?坐满了人,耳畔充斥着吵闹声,很适合隐藏秘密。
周悬坐在角落,随便点了些午餐,随后赶来的江倦坐在了他身后的位置,两人背对背低声聊天。
“孙濯是怎么回事?”周悬迫不及待地问?,“有什么能透露给?我的情报吗?”
“有,但不多?,这件事我知道的细节也?很有限,因为跟你的关系,我被要求避嫌了,好在给?孙濯进行尸检的是萧始,他说孙濯的死亡时间是在他被绑当晚的晚上八点左右,被锐器从?背后刺入心脏,一击毙命,死后尸体遭到焚烧,受损严重,通过提取的人体组织和他在事发前一天体检时留下的血样对比,确定就?是他没有错。”
周悬察觉到了异常,回过头问?:“刑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江倦招来服务员点了单,轻轻一推周悬,示意他转回去,以免被不怀好意的眼睛看到。
“当然觉得不对,或者该说整件事都很奇怪,首先?是孙濯的死,萧始从?他的尸体上发现了体位性窒息的症状,这表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保持着一个很难受的姿势无?法动弹,因为血液不流通出现了窒息症状,我能想到的只有他死时的状态,被反绑双手,蜷缩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但他是晚上下班后离开市局时被绑的,到他的推测死亡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