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出声提醒他:“穿件衣服!”
他想起自己只穿了件底裤,又匆匆忙忙地上床去找昨天被他乱扔的衣裤套上,还念叨:“我记得这个声音,昨天也听到了,是那位企业家的女友吧,怎么叫这么惨,不会又看到老鼠了吧?”
“这样的尖叫昨晚也发生了一次。”
“啊?因为什么?”
“不清楚,我当时正被某人压着,脱不开身。”
周悬:“……”
应该很有必要追究一下昨晚他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况,周悬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保持沉默更好一点。
两人出门直奔发出声音的房间,刚出门就被足有半人高的积雪绊住了,只能边挖边往前走。
时间尚早,天还没完全亮起来,有不少人也是被这一声从被窝里叫出来的,都跟周悬一样刚穿上衣服出来查看情况。
他上前去敲了敲门:“好大的声音啊,喂?里面有人吗?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开门吗?”
门内传来女人受惊的哭声,里面的人被吓坏了。
周悬按不住了,抬腿打算踹门,这时女人的男友出现了,看到一群人挤在自己女朋友的房间门前看热闹,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要干什么?”
“里面可能出事了!快想办法开门!萧始!去叫村长来开门!”
男人边敲门边劝:“阿媛,是我,别怕,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说说话呀!”
“阿景……是、是你吗……?”
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至少这证明她现在相对安全。
昨天的司机听到声音也闻讯赶来,安慰道:“阿媛,你别害怕,我这就想办法开门!”
周悬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去瞄裴迁的表情,对方也是一副挑眉看戏的样子。
名叫阿媛的女人还哭着,她没等司机撞开门,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今天的她没有化妆,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有些凌乱,也是一副刚醒来不久的样子。
房间被她布置得很温馨,床品都换了她自备的,床上随意地摆放着几个玩偶,地上也铺了毛毯让她可以在地上光脚走路。
就是这毛毯上出现了最不和谐的东西——
一个面朝下倒在地毯上的男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具男尸。
众人看到这场面,各自心里都有了猜测。
不知是谁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先嘲讽道:“马上风?好雅兴。”
惊恐的女人一下子怒了起来:“别胡说八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那人怎么在你房里啊,解释一下?”
“你这房间是上了锁的,别人可进不去,可不就只能是你自己打开门让他进去的吗?”
几个后来的年轻人对她冷嘲热讽,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了尸体的死状,打算等联网了就发到各大平台去吸引一波流量。
裴迁提醒:“请尊重逝者。”
“死都死了,他就算要报复也应该找杀死他的人吧,可轮不到我。”
这人顶着一张眼熟的脸,光是用手机拍照还嫌不够,还回房取了相机来。
他就是周悬口中的那位神秘人,被裴迁认出来却没有声张的——主播维迦,那段探险视频的创作者。
这会儿他们都没工夫去问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顾着检查现场了。
周悬确认过男人的脉搏,人已经死了,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至少死了几个小时。
刚好是夜深人静,人们都沉在睡梦里的时候。
这时候,刚拉着迷迷糊糊还没醒酒的村长赶来的萧始就派上用场了。
他是这支先遣小队中唯一可以公开身份的人,其他人不便透露自己是警察,他却可以用“医生”这个身份来蒙混过关。
法医也是医嘛。
就在他想报出身份,光明正大地检查尸体时,司机却率先上前翻过男人的尸体,通过揉捏他身上的几个部位,从肌肉僵硬的手感确认了他的死亡时间:“这个季节,这个室内温度,人应该是凌晨三点到三点半之间死的。”
这倒是让周悬意外了,他用眼神示意萧始不用作声,追问司机:“你怎么能确定的?看起来很专业啊,你是什么人?”
“抱歉,还没自我介绍。”这人丝毫不惧面对旁人的质疑,“我叫程绝,是名入殓师。”
听到这个特殊职业,围观的人们先是诧异,随即脸上都浮现出了如出一辙的嫌恶,纷纷退远了。
对一些思想相对守旧的人来说,这种特殊职业很不吉利。
程绝习惯了旁人的异样目光,对此反应平淡。
萧始也检查了尸体的状态,确认他推测的死亡时间基本无误。
有人指指点点,毫无根据地猜测:“所以,应该是这个人半夜来找情人私会,结果不幸马上风了?”
人们都用一种对绿帽的同情目光看向做男友的那位。
裴迁无奈道:“别学了个词就乱用吧,马上风指的是性//行为造成的猝死,这人衣着整齐,怎么都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