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弈并没回答,目光躲闪,数秒后,给董昱碗里重新夹了根春笋,说:“我喜欢这道菜,我的意思是...”
“以后我想吃的时候,带我来吃吧。
——这个回答就像是空头支票。
但,董昱眸子里的笑意几乎是是瞬间涌出的,他点头说‘好’,把碗里的春笋吃掉。
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好吃,很喜欢。
半响后,凌弈才开口道:“今天好像要下雨,你晚上回来开车注意安全。”
董昱没回答,只是问:“你带伞了吗?”
“嗯。”凌弈放下筷子,慢悠悠地抽出餐巾纸擦着嘴角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到贺广宏吗?”
董昱从未料想到,凌弈会主动提及这个问题。
凌弈把手里的纸团叠的方方正正,放在桌面上说:“因为我讨厌他。”
“讨厌?”董昱有些诧异。
“是,就是字面意思的讨厌,你知道我妈妈因为什么死亡吗?”
董昱不清楚,万博华没跟自己说过,自己心里默认的就是自然死亡。
凌弈拿起餐具盒里不锈钢勺子,在手里把玩,少顷才开口继续说:
“我妈妈当年是被杀的,但是被贺广宏结案为自杀。”
董昱身体一僵,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脊背是僵直的。
安静的私房包厢内,寂静的可怕,二人仿佛约好般同时收紧了呼吸,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久后,董昱小心翼翼地问:“凶手呢?”
“在坐牢。”
闻言,董昱瞳孔急促放大一秒后,立刻平复。
——坐牢?
既然是被定为自杀案子,为什么凶手会坐牢?
凌弈小幅度地点了头,寒星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个凶手坐牢跟我妈妈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教唆杀人罢了。”
董昱手里的筷子都还捏在手里,忘记放下。
凌弈继续说:“我妈妈是法医,当年协助警方处理案子,有个死者大家都觉得是喝了农药自杀,但是通过尸检我妈妈发现死者是先被掐死才服毒的。”
“被谁掐死的?”董昱问。
既然那个坐牢的人罪名是教唆杀人,自然不会是他。
“死者的亲生儿子。那个坐牢的人名字叫郝军,就是他教唆死者的儿子杀死自己的父亲,然后再灌入农药,伪装自杀。”
董昱有些疑惑:“所以这个叫郝军的人,记恨你妈妈,揭穿了伪装的真相,报复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