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单凭一个信物,也算不得什么。
虽说刑部尚书在奏折里提到,这个雅砻信物是从昭明王府主院书架之中的暗格里搜出来的,但其中的可操作性很大。
只要刑部的人有那么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自然也可以将这个东西带进王府,到时候再说是自己从王府里搜到的便可。
而宣和帝,就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昭明王胆小怕事的性子,所以心中才会信了昭明王的话——是有人陷害于他。
但禁军都统那边……
宣和帝的视线在禁军都统和七皇子身上来回看着,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究竟应该相信谁。
最后,宣和帝才问道:“那个雅砻人和老七庄子上的管事带来了吗?”
“带来了。”禁军都统侧过了身子,朝着外头一点头,便有人领着那个雅砻人与七皇子的管事进了大殿。
两人在殿内,又是以犯人的身份,自然不能站着。
管事倒是乖觉,一进来便跪下了。
雅砻人则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跪了下去。
“说吧。”宣和帝懒得多费唇舌,说了两个字之后,便朝着禁军都统看了一眼,就让他全权主持了。
“草民参见皇上。”这个管事虽是七王爷府上的,但从来没有见过宣和帝,这会儿被禁军抓进宫里,心中惴惴不安,惶恐得不得了。
宣和帝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但事关皇子,除了宣和帝亲自过问,其他人怕是也不敢审。
禁军都统接到了皇上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地开口问起管事,“你跟这个雅砻人是什么关系?”
“草民与他无甚关系。”管事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这人是早前在王爷庄子上做活的佃户,但今年开始,就已经补了些钱叫他到别处做活去了。”
“此前,大周与雅砻的关系还不错,雅砻人力气大,干活勤快,王爷便说可以租些地给雅砻人。”
管事口中的这个“王爷”指的自然是昭明王了。
“但是今年,雅砻与大周要打仗了,王爷便将庄子里的雅砻人都驱逐出去了。这个人还是时常到庄子里来,也是讨个活计。”
管事说的话,条理清晰,这会儿说出来也是有理有据,倒是不难让人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么乍一下听来,还真是滴水不漏。
宣和帝又转而去看禁军都统。
“此人正是探子发现,这段时日频繁向雅砻递消息的那个雅砻人。”禁军都统指着跪在地上的雅砻人,“从过年开始,此人就一直在给雅砻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