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阿福长了一双竖立的狗耳朵,他吐着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头,狗眼看人低,他打量了萧不归,不屑地说了句:“你随我来。”
闲云落是北房,药膳房是南房,庭院不大,走几步便到了药膳房门口,为了逃回妖山,萧不归说:“我想去茅房。”
狄阿福说:“师尊洁癖,我们都已经辟谷,宅子里没有茅房,你想上茅房,就去外面吧,跑远点。”
萧不归求之不得说:“我知道了。”就使了个变化,变成一只小鸟,飞出庭院去了。
狄阿福说:“原来是天上下来的,怪不得师尊让他去药膳房打杂。”
萧不归飞得很高,生死崖东方、南方临沧海,西面是桑田,北上有凶险的黄泉河,他想飞过田野,却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墙,整个人撞落到地面,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透明的结界里,透明的墙壁下有许多撞死的小鸟,只能向海边飞去。
到达海边,萧不归恢复了人形,如今自己的变化不能维持太久,需要休息一会儿,他眺望沧海上远处的船只,望洋兴叹:“这下子跑不掉了。”
狄阿福如影随形,突然出现在萧不归的身后问:“你想跑?为什么?”
萧不归吓了一跳,说:“你吓死我了,我是被沈药师偷来的,我想回家。”
狄阿福便问:“你家是哪里的?”
萧不归说:“妖山。”
狄阿福说:“我们师尊,有长生不老之术,江湖上有多少青年才俊想拜在师尊门下,你怎么不知好歹?”
萧不归说:“我想回家。”
狄阿福说:“师尊走的时候,吩咐我的,不能把你弄丢了,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萧不归说:“狄阿哥,这生死崖像被扣上了一个琉璃碗,我是跑不出去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吹吹海风,歇一会儿。”
狄阿福说:“师尊的结界,无人能够闯进来,无人能够走出去,你早点回去,每日晚上,张不理师兄会分发丹药,这饱腹丸吃了可延年益寿。”
萧不归说:“我知道了。”
狄阿福离去了,萧不归独自留下吹海风,跑不掉了,心情很失落,毕竟自己是被偷来的,不是自己发自肺腑的向往,再好的地方也呆不下去。大海的浪花没有透明屏障的阻拦,拍打了岸边的礁石,萧不归发觉了这个现象,认定此处没有结界,望着远处海上的大船越来越近,萧不归估摸了距离,再次变化成小鸟,决定飞过去。
大船上有楼阁,楼阁里放了许多的大桶,还有一位精致的老头在喝酒,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白皙,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手掌无茧,指甲缝里没有一点泥垢,梳理的发须,没有一点杂乱,干净的衣服,没有一点皱褶。
老头坐在金丝楠木的椅子上,用犀牛角杯喝着葡萄美酒,酒桌上还放着一坛酒和一个方盒,当他看到飞来的一只鸟落入楼阁变成了一个年轻人,便站起身子作揖说:“老夫白换金,恭迎光明使。”
萧不归坦诚说:“白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光明使,我是从生死崖飞过来的。”
白换金说:“你是沈药师的弟子?”
萧不归说:“白大哥,我叫萧不归,还算不上是他的弟子,你的船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