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去看了一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胡涂涂,然后转到堂屋这边坐下,胡姓的不少老人也来了,就连胡卫军都只能在一边陪坐。
“涂涂的情况怎么样?”领头的刘三爷主动搭话。
坐在对面抽着烟的老头瞅他一眼,收回视线,“不大好,大夫说了,能不能熬过来看命。”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刘姓的老人立即就变了脸色,尤其是刘母,这会儿真的是恨不得掐死自家就知道闯祸的儿子。
“那既然胡涂涂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送县里去瞅瞅。”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突然道,这人时刘强的叔叔,年纪不大,但辈分不小,是以也一起来了,他这话,就差明着说,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屋里几个老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刚刚说话的刘三爷呵斥了一声,“刘二疤你给我闭嘴。”骂完了年轻人,刘三爷转头对着胡家的几人道,“是啊,既然涂涂这么严重,我看还是赶快送县里去吧,这样我做主,涂涂去县里的钱刘家出,等好好看看怎么样,再来商量后头的事儿。”
田娟当即就变了脸色,只是碍于现场人多,终究没说出口。
不过旁边的胡齐家可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开口就骂,“你们这些老东西倒是打得好算盘,我妹妹伤得这么严重,大夫都说了不能轻易移动,送去县里?说的倒是简单,怎么送?要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几个老人被他这么直白的挤兑脸色有点不好看,碍于自己的面子,没跟一个小辈计较,倒是刘二疤一脸的阴狠道,“这里这么多长辈,有说话的份吗。”
被用辈分压着,胡齐家还想再辩解几句,被胡定军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儿子不要说话。
这里这么多胡家的长辈,断然不会让自家人受委屈的。
“那这里就有你说话的份了?你算哪根葱?”胡卫军锐利的双眼直视对方,气势凌人,让刘二疤下意识的就移开眼,不敢与他对视,胡卫军那是真的当兵杀过人的。
“行了,都少说两句,今儿个不是来吵架的,”老人敲敲烟杆,两人立即互瞪一眼,不再说话,老人扫了眼对面刘家的人,“这事儿你们想怎么解决?”
刘父和刘母脑子一团乱,按照他们原本的想法,赔个几十块钱顶了天,可现在听着胡涂涂这么严重,难不成真的要他们儿子赔命不成?
刘父在一旁抽着烟不说话,刘母看了他好几眼,他也没反应,刘母只能咬着牙道,“我们家的情况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最多拿的出五十块。”
田娟怒目,“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说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她心里头也有点虚,自家人知道,胡涂涂压根就没事,这五十九相当于白捡的,不过想到下午胡涂涂说的,价钱往高了喊,喊得越高,胡涂涂重伤这事儿就越真,她便也稍微放松了些,语气越发情真意切,“不如我也捅那刘强一刀,赔你们五十,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