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捂着肚子笑的时候,牛进达和尉迟恭已经懵了。
不是,这货是魏征?
眼前这个黑黝黝的,看着就跟农户一样的老头子,是魏征?
魏征才多大年纪啊!怎么看起来有些老了?
晒黑?确实有些黑,难道魏征在齐州是挖煤的吗?
两人呆滞了许久,左看看右看看,甚至还绕着魏征转圈圈,牛进达甚至动手动脚,摆弄着魏征的脸,专门仔细凑上去瞧了瞧。
终于长叹一口气。
“魏征,我们是真没想到。”
“你真的是大变样啊!”
魏征一听,顿时就不开心了:“啥啊,我变化很大,但不是大便样!不会说话就别说。”
突然碰到老同事,这种感觉让魏征找到了在朝堂上怼人的快感。
血液里魏怼怼的感觉又来了。
牛进达笑了,笑的很开心。
“魏征啊魏征,想不到你浓眉大眼的,也成了这番模样。”
“陛下让你来齐州,没成想,你竟然成了老农,没事就种地 。”
没有开口说田舍汉,牛进达已经很给面子了。
魏征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一言不合就跟人争长短,较高低。
现在不一样了,在齐州时间久了,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争长短,较高低,是没有用的。
争长短的人,最后自己通常气短。
较高低的人,最后也只会低人一头。
真正的强大的人,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不跟人过多计较,哪怕是计较,也得和和气气,人情世故拉满。
“不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竟然会到齐州来。”
“是不是陛下有什么命令?让我回去?”
魏征突然紧张了起来。
傻子才回去呢。
“魏征,陛下要是真的让你回去,你可得烧高香了,可惜啊。”
魏征嘴上笑了笑:“无妨无妨,齐州就挺好。”
在尉迟恭和牛进达眼中,魏征这就是不懂了,就算是齐州再好,哪里有长安好?
然而,魏征心里不这么认为。
从长安到齐州,他吃过很多苦,吃过很多亏,但赚了不少钱啊。
对民间疾苦的理解,不再是以前书本里那些大道理。
道理谁都知道,但有几个人能过好这一辈子呢?
满嘴道理的人,难道就不会遇到棘手的问题?
遇到棘手问题的时候,还讲道理?
“你们两个风尘仆仆一路上辛苦了,来来来,吃瓜吃瓜。”
牛进达和尉迟恭呆住了。
“现在才三月底,哪里来的寒瓜?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魏征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齐州人习以为常的寒瓜,在其他地方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奇观。
“无妨无妨,这里寒瓜多得是,不值钱。”
“来来来,正好解解渴。”
魏征给两人分开,随后拿出来两根华子。
“不多说,你们两个应该知道这东西,齐州特产,有价无市。”
“来跟,解解乏……”
看着魏征熟练的样子,听着魏征嘴里的话,一时间,牛进达和尉迟恭感觉,他们遇到的不再是那个又臭又硬被陛下骂田舍奴的家伙。
现在这个魏征,变得真的不一样了。
两人看着魏征,嘴里吃着寒瓜,突然感觉浑身舒畅。
这一路上,不说吃尽苦头,主要是没有啥好东西吃啊!
“魏征,你为何会在这里,还穿这样……”
魏征一听,恍然大悟,难怪两人没有认出来他,除了自己变化比较大,黑了点,精神头好了点之外,还有这个原因。
“这个啊,我今日奉命在这里监督农户耕种,其实农户耕种还没有开始,现在就是没事翻翻,浇浇水而已,你看那边,昨天才修好的水渠,直接从河里面引水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