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居不易,齐州难道就容易?睁开眼就是花钱的地方,他们一定有比赚钱更大的图谋!”
程处默冷冷一笑,“其实我爹跟牛伯伯还有尉迟伯伯以前说过这些事,他们喝酒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倒酒,听的很细。”
“胡人这几年翻腾不了什么了,他们没有什么特殊的机遇,估计这辈子都要被大唐按在地上。”
“草原上能有多少东西?”
长孙冲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处默,我觉得他们也不光是刺探消息那么简单了。”
两人吃饱喝足,刚刚起身,长孙冲就看到了人群之中一个特殊的身影。
这个人身材瘦弱,是唐人无疑。
可那人却跟胡人在一起,一路上点头哈腰,让人极为不爽。
就连一旁的小贩都嗤之以鼻。
可那人丝毫不觉得羞耻,反而仰起头,似乎极为骄傲。
“这人,肯定有问题!”
齐州城里,赵德言向身边的突厥“商贾”说道:“两位,到了齐州,我就像是回到了家一般。”
“这里的事情,我很清楚。”
突厥人跟着赵德言,在齐州溜达着,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些手段。
“可汗说过,没有齐州,很重要,火油已经备好,分批进入了齐州城,就等时机到了,呵呵。”
他目光扫过周围的商贾,一双眼睛如同野狼一般,仿佛过路的行人不是人,而是他们的猎物。
草原的汉子们终于有机会长吐一口气了。
这几年,被大唐人压制的感觉,很不爽。
尤其是羊毛可以卖钱之后,叶护可汗的感觉越来越糟糕了。
草原之上,心不齐了。
竟然有人一心要到大唐来定居,草原上的家人,他们不要了。
这样的人一个两个,还可以理解, 但成百上千,就意味着哪里出了问题。
“赵德言,你是个不错的人,回去之后,我定然向可汗汇报你的功绩。”
两人用突厥语交谈,声音不大。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背后不远处,两个年轻人正咧开嘴笑嘻嘻看着他们。
“处默,你确定?”
“嘿嘿,我当然确定!”
程处默嘬着冰沙,冷笑一声:“我是谁?长安年轻人之中哪个不知道我程处默?”
“他们这些突厥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长孙冲也是纳闷儿:“得有证据才行,不然抓错的太多了,不好。”
“过去几天,咱抓了几十个人,只有一个有问题。”
程处默脸一黑,“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说他们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长孙冲无奈了,罢了罢了,跟着吧,反正大哥现在正在忙活,自己和程处默做点事,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是,手头有点紧。
“小冲,他们动了,他们朝着内城去了。”
程处默的声音里隐隐透露着兴奋。
“走 ,咱们跟着!”
程处默拉着长孙冲就跟了上去,长孙冲手里的油条险些掉在地上。
想要进内城,那还是需要一点手续的。
所以,内城门前,赵德言等人僵住了。
“有商贾证吗?”
“有,在这呢。”
“进入内城的手续呢?”
“进入内城还要手续?”
午后,蝉鸣之声响彻王府。
一阵阵燥热的空气不断的逼近每一个可能隐藏着清凉的角落。
李祐午休醒来,洗了把脸,看着书桌上放着的图纸,不由泛起笑容。
在古代,做生意能响彻大唐,那就意味着你这辈子都饿不死了。
不信看那个王二,同样是贩卖琉璃,他怎么就赚的盆满钵满?
一方面是现在琉璃确实不怎么值钱了,一年以来,齐州工坊出产的琉璃数量极多,如今大唐琉璃,已经成了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