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人带来了。”天影让身后的士兵把一个被绑着的人,按着跪在了地上,赵玄微眯着眼睛,看着一副宁死不屈的宋路,实在是不想同他多废话。
“皇侄,这人你可认得?”赵玄伸出手指,指着跪在地上的宋路,宋路的嘴巴被塞着布,听不出来他说话的声音,不过凭他眼里放出的怒火,就知道,这堵嘴的布,是摘不得的。
“皇叔你的人,我怎么又会认得。”看到宋路的第一眼,赵宗实神色微微有些慌张,不过一下就调整了过来,总不能不打自招吧,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只要他不承认,赵玄就拿他没办法一样。
“这茶不错,”赵玄端着玉茶杯,一下就岔开了话题,闻了一下杯中茶的香气,勾起嘴角,轻抿了一口:“皇侄要尝一口?”说罢,放下茶杯,直直的盯着赵宗实笑。
“皇叔......”赵宗实不知道赵玄的真正想做的,两只眼睛四处瞟,似乎无法聚焦,他不知道这杯子里面有没有下什么药,不过宋仁宗在跟前,赵玄也不至于下毒吧:“我素来不喜欢喝龙井茶,皇叔今日才知?”
这句话一说完,赵宗实就觉得自己很机智,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摆了一道,赵宗实这是第一次主动下套。
“宗实,”赵玄突然就直接念出赵宗实的名字,眉头轻轻的皱着,似乎是因为赵宗实的话,弄得他有些恼怒一样:“像皇叔喜欢什么,宗实你又可否知道?”
“还不给皇叔道歉,”宋仁宗看着赵玄脸色有些变了,赶紧就冲着赵宗实说着:怎么给皇叔说话的呢。”作罢,又赶紧冲着赵玄打着圆场。
“这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让他给你道歉。”其实宋仁宗本可以不这么做,但是他不想让赵宗实就这么怼着赵玄,不管怎样,让赵宗实道歉,把这个话带过去,说不定赵玄不会不乐意。
“皇叔,对不起,是宗实疏忽了,惹皇叔不开心。”宋仁宗在上,赵宗实只能咬牙切齿的道着歉,头低着,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不过碍于宋仁宗,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歉。
“不碍事的,”赵玄听到赵宗实像是受了气一样的表情,心里其实很爽,不过脸上还是装作只是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展现出自己的大气度:“年轻气盛,这本是好事。”
作罢,看着地上想说什么的宋路,让天影把他嘴中的堵嘴布摘掉,他立即开始嚷嚷起来:“你们抓我干嘛,我不过是山庄附近的一个布衣农民,你们抓我来此地,还用东西堵我嘴巴干嘛。”
宋路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宋仁宗,唯独就是不看赵宗实,仿佛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啊,玄弟,”宋仁宗不知道在云隐山庄发生的事,听着宋路说的话,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任何怀疑赵玄的意思:“这人说他是山间布衣,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赵玄仿佛已经料到了,宋路会这么说,倒是一点都不吃惊,脸上温和的笑容一点都没变,宋仁宗说的话,他也没有回答,直直的看着宋路,宋路恍惚间一瞥,就看到了赵玄的眼神,顿感压力。
“你说你是布衣,那么试问,你妻儿现在所在何方?家中老人是否有人赡养?”赵玄支着下巴,身体往前倾,仿佛要直接碰到宋路。
“这个......”宋路头左右轻微的摆,眼神四处乱瞧,若不是现在手被绑着,估计他的手也在乱动。
看着宋路答不上来,赵玄站了起身,青衣随着动作飘起,双手背在后面,从位子上走了下来。
“既然你回答不上来,那本王就替你回答,”赵玄声音很干脆利落,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不过眼神里全是冰冷:“真名王路,云隐山庄附近的人,的确没错,无妻无儿,家中还有二老,近几日来,一直在某赵姓手下做事。”
说罢,赵玄看着已经完全变了脸色的宋路,蹲下身子,凑近,笑得更加灿烂,问道:“本王,说的对吗。”
“我错了,我不该......”宋路再也绷不住了,眼里满是惶恐不安,用自己没被绑着的脚,往赵玄身边挪着,似乎是在求情:“我不该去偷您的兵行符,我错了,请您......不要伤害我家二老!”
说罢,眼睛直接狠狠地瞪着赵宗实:“若不是你,我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当初为何我要听信于你啊!”
“你别血口喷人,”赵宗实端起龙井茶,喝了一口,端茶杯的手,也变得颤颤悠悠的,茶差不多全撒在了衣服上:“我从未见过你,你为何污蔑于我!”说罢,看着赵玄。
“皇叔,你愿意听他血口喷人吗?”赵宗实眼里满是期待,似乎他以为,自己做的事,赵玄是完全不知情的,居然还敢这么问。
赵玄冷哼一声,站起身,甩了一下衣袖,背对着宋路,脸色确实冲着赵宗实摆的。
“皇叔这又是什么意思,”看着赵玄直接放着宋仁宗的面,摆自己的脸色,赵宗实一下就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脸上同样也带着愤怒:“宁愿相信这个乡下布衣,也不肯相信我?”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赵玄的头发,扫到了眼睛,有些生疼,他便不去看赵宗实,却在背后轻声嗤笑:“皇侄反应有些过激了,本王从未说过相信谁不相信谁,你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说罢,坐回了宋仁宗旁边,笑眯眯看着由于生气,把脸气的青紫的赵宗实,却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玄弟,到底怎么回事?”宋仁宗实在没看懂这局面,看着赵玄,问着。
“我去云隐山庄办事,从你这儿拿走兵行符开始,”赵玄开始简短的给宋仁宗解释起来:“我的好皇侄,就派这个人来跟踪我,打算偷走我的兵行符,去另行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