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的声音在宋路耳边响起,似乎此时没有别的办法,宋路也开始支支吾吾的抵抗着:“殿下在讲什么,皇上之所以派我来殿下这里,就是因为我与云隐山庄关系较好,才放心的让我来帮忙的。”
宋路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轻蔑,仿佛在嘲笑宋路找不到自己的破绽一样:“难不成,殿下是怀疑皇上会来害您,还是,殿下觉得,我会害您。”
赵玄轻轻一笑,把剑放在了桌子上,似乎在宣示着主权:“我既不认为皇上会害我,也不认为你有心害我。”赵玄停顿了一下,往自己的酒杯中又添了些酒。
“既然殿下认为,无人会加害于您,是否,可以放下戒心?”宋路杯中酒未剩半滴,拿起了刚刚赵玄放在桌上的坛子,轻嘲着打算往自己酒杯中添酒。
“你们既不加害于我,”赵玄轻笑着,脸上一副风轻云淡,似乎再讲一件无关经验的事,端着酒杯轻抿一口,继而大声吼着:“可我那好皇侄,未尝不会加害于我!”
陶瓷酒杯重重的砸在了檀木桌子上,赵玄眸光冰冷的瞪着宋路,呵斥着他。
见赵玄提出赵宗实,宋路锐利的眸子骤然一眯,笑声随即响起,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殿下好敏锐的洞悉力,鄙人也不再同殿下绕弯子了,试问殿下是如何发现的?”
房间里的门窗都紧锁着,所以赵玄一时也不担心宋路会逃出去,便同他讲道:“宗实实在疏忽,居然会委派你来偷我的东西,难道他可不知道,吾与皇上的玩笑,是他开不得的么。”
说完,便也不想多废话,将天子笑的坛子一把握了起来,狠狠地抛向了宋路,宋路侧身一躲,便躲过了,可是他没有看到踩着桌子,背着手来到他面前的赵玄。
趁他疏忽之际,赵玄将手侧着,打向了宋路的脖颈,顿时,宋路便晕了过去。
赵玄将他拖到了床上,绑住手脚,从他腰间拿出了自己的兵行符,嗤笑:“同我喝酒的时候,居然还能拿得走我的兵行符。”
作罢,让剑九和天影把宋路带到自己房间里,关着。
赵玄自己则是回到房间,把上好的创伤药又涂了一遍之后,把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云隐山庄里的人就开始忙忙碌碌起来,上到庄主,下到每一个奴婢,都显得十分的忙碌,而今天,赵玄和天影,剑九都换了一身较好的衣服,平日里,天影和剑九两个穿惯了护卫服的,今日居然有些拘谨。
“待会出了屋,切莫再叫我殿下,”赵玄绑上了腰带,腰带里侧,放着兵行符,他小心的吩咐着:“管我叫王少爷便可以了。”
不想太过引人耳目,赵姓实在有些张扬,还是王姓比较普遍。
“是,殿下。”天影和剑九拱手,向后退了一步,应声着。
赵玄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照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想到这边的人,也如此之多,可想而知山庄里面的人,该是多少,赵玄素来不太喜欢热闹,这人挤人,实在让他有些嫌弃。
“殿......王公子,我们走您两侧吧。”剑九看到了赵玄皱着的眉头,连忙上前,替赵玄挡住了来来往往的人,不过差点就叫错了。
赵玄没说话,也没有拒绝,他不喜欢别人擦着他的衣服过路,更何况腰带里还有如此重要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弄丢的。
宴会设置地点在云隐山庄最中心的一处空旷的圆心地,赵玄看过整个云隐山庄的地形图,整个的布局如同一个八卦阵一般,似乎有什么风水忌讳在里面。
终于,在跟着别人一起,绕了许多弯子之后,总算是来到了云隐山庄最中心,这里摆放着许多做好的糕点,最中间摆着一张待客的桌子,特别大,坐下三四十人应该没问题。
聘请的人和自己混进来的人,绝对不只那么多,所以怎么说,这张桌子,都小了。
正当其他的客人都嘀嘀咕咕的议论着的时候,赵玄看见桌子被撤了下来,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各位贵客请大家安静一下,”庄主云风走到了最中间,中气十足的冲着所有人,喊了一声,他看起来特别年轻,所以来的客人无一不惊呼:“我是云隐山庄庄主——云风,今日感谢多位贵客前来,云风在此,多谢大家给的几分薄面。”
他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羽扇,低着头,温婉如玉的给大家示个意。
江湖上的人有很多都是第一次才见到这个庄主,许多传闻是说,庄主年纪已大,没想到居然是个在他们眼中屁大点的年轻人,多少有人对此表示怀疑。
“庄主,”终于,在一片叽叽歪歪的评论声中,有一布衣大汉终是问出了声:“听外界传闻,这云隐山庄,庄主是个年迈了的老人,如今看来,你却如此年轻,莫不是......”
莫不是弑父夺位,这后面四个字,大汉终是没问出声,不知道眼前人的底细,便不敢轻易得罪。
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询问,云风倒也不介意,还是一副书卷气息的摇着羽扇,颇有几分诸葛亮的气质:“这位大哥说的没错,外界传闻的确说我已经年迈,不过您却有一点说错了,那即是,我从我父亲手中接管云隐山庄时,才十几岁,当时因为家父身体不好,庄里大大小小事情都是我安排的,直到家父仙逝。”
说罢,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减。
才短短的几句话,却让赵玄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有了几分不一样的看法,毕竟,身位居高,却还能如此彬彬有礼,这一点,赵玄可得好好学习。
云风说完,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里面包含了对云风的钦佩,不过也有对他如此年轻就接管云隐山庄的不满,不过最后终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