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之中全都是在控诉孙家人对她的种种不公,还着重控诉乌云川这个婢女,如何不把她放在眼里。
之前孙家不同意她和陈秀才的婚事,现在又找了个婢女来羞辱她,她深觉受辱这才生了死志。
孙家人看了遗书后,觉得都是因为乌云川才害死了孙芸芸。
老夫人也是后悔莫及,恨不得杀了乌云川。
所以才有了孙家人带人来抓她的一幕。
乌云川哪肯束手就擒,一番周旋逼退众人后,施展轻功直奔县衙。
路上还不忘买了两个肉包子垫肚子,吃饱喝足才敲响了登闻鼓。
听完乌云川的叙述,沈遇眉头紧锁。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本案暂停审理。”
随即看向乌云川,“你,随本官去后堂。”
衙役们面面相觑,这案子才刚刚开始审怎么就不审了?
虽然不懂,但这是大人的命令,他们也只能照办。
跟着沈遇一路来到了后堂,乌云川的那张嘴就没有闲过。
把自己如何遇到了孙家那位老夫人,又是如何进入孙家为武婢,最后又是如何被冤枉的事,事无巨细全说了一遍。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孙芸芸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她委屈巴巴的对沈遇说道。
“若你当真清白,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就在这时,忽然有捕快来报,说是孙家大老爷来了。
沈遇并不意外,让人把孙家大老爷请了进来。
那孙家大老爷名为孙真,是孙府现在的话事人。
整个孙家自孙老太爷走后,便一直由这位孙家大老爷做主。
这位孙家大老爷,也是孙芸芸的亲生父亲。
“大人。”孙真见到沈遇,强打起精神拱手行礼,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乌云川站在一旁,见到孙老爷只是把脸撇到一边,不太想搭理他。
沈遇刚要开口说些宽慰的话,孙真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沈遇都愣了一下。
“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为我家小女讨回公道。
我家小女遭奸人所害,死得不明不白!
还望大人出手,替小女查明真相!”孙真仰头望着沈遇,声音嘶哑却掷地有声。
话毕,又冲着沈遇重重磕了下去。
“孙大老爷,快快请起!
本官身为怀阳县令,替民做主本就是分内之事,有话起来说,无需行此大礼。”
沈遇上前两步将人扶起。
两人正拉扯间,乌云川咋咋呼呼的声音突然响起。
“喂喂,你把话说清楚了,谁是奸人了!
都说我没有害你女儿,你们孙家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在孙家冤枉她就算了,还在大人面前破坏她的形象!
这家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罪该万死、罪有应得……
疑,不对呀,最后一个成语是不是用错了?
不确定,再想想。
“我想孙大老爷应该不是在说你。”沈遇看向她道。
孙真点了点头,“抱歉乌姑娘,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
我也是被小女之死吓得乱了心神,等冷静下来后方觉此事另有蹊跷。
应是……不关姑娘的事。”
听孙真这么说,乌云川立马昂头挺胸。
“你们可终于相信不关我的事了,我就说我没有害死孙芸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