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还需再向院长阐明一番吗?
抑或,干脆从院里请辞算了。
哎,不对,院长尚有事务嘱托于我,定不会轻易放行的。
那……实在没辙的话,就跟苏渝那边透露一下,因时局所迫,自己不得不变卦了。
然而,那可是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闪闪发光的银两在向我招手哇!
王启年的脑海中独自上演着一场激烈的思维风暴。
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时而惊慌,时而迟疑,时而痛苦,时而……总之,神色极为复杂。
陈萍萍眉头紧锁,用略显迷离的眼神注视着王启年。
“去苏渝那里担任掌柜。”
王启年干咳两声,应承下来。
“遵命,院长。”
应承之后,王启年便静静地伫立在原地。
按常理,此时院长应当还有其他吩咐。
毕竟,陈院长绝不会无缘无故让他去帮衬苏渝。
更不会仅仅因为他需要养家糊口,就鼓励他兼职。
过了好一会儿,陈萍萍缓缓说道。
“多与苏渝交往,与他建立良好的关系。”
“留意他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即刻回来禀报。”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尽管当初曾让费介暗中观察过他,费介回信也称无异常。
但方才,苏渝到访鉴察院之时。
他细细打量了那个少年,直觉告诉他,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不管怎样,再查一查,更为保险。
倒不是他对这个年轻人心存不满。
相反,不论是苏渝对笵咸的栽培之恩,还是苏渝自身的表现。
他都极为感激且赏识这个年轻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赏识,让他心生疑虑。
凡事反常,必藏玄机。
一个太过聪慧、太过优秀的人,往往会对诸多事务产生影响。
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未来的站位就会越高。
他的一举一动,所引发的连锁效应就会十分强烈。
他能影响的人和事也会愈发众多。
而自己的那个计划,不容有失。
任何人、任何事,如若会阻碍自己的计划。
都需提前察觉,提前清除。
王启年满面堆笑,连连点头。
“遵命,院长。”
随即,他不知为何,又莫名生出一丝好奇,便问道。
“院长,那苏渝,究竟有何不妥之处?”
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书生罢了。
虽说长相俊逸了些,气质出众了些。
考中举人的年纪,也较旁人为轻。
但怎么说,终究只是个杰出的文人而已。
尚未入仕,且在京都毫无根基。
他与自己相处之时,性情也挺和善。
这样的人,何以会引起院长的关注呢?
陈萍萍冷冷地瞥了王启年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王启年连忙拱手,意识到自己多言了。
“院长,属下失言。”
言罢,他故作姿态,轻轻拍打了自己的脸颊几下,心中虽对院长何以关注苏渝感到疑惑。
然而,既然是上级的指示,他向来只需点头应承,这便是王启年在院中为官的行事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