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
刚才那种状态,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大的负累,并不是长时间使用。
片刻,老马气息喘匀后站起身子。
他问向沈砚青:
“老沈怎么样,那张黄皮纸上的婚书有眉目了么?”
无人应答。
老马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老沈?”
他追问着转身。
却见沈砚青沉着脑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两手拿着摊开的黄皮纸。
老马松了口气,走向沈砚青。
“喂,哥们儿在前面打生打死,你不夸夸哥们威武也就算了,怎么和你打招呼都不理人?”
老马从身后拍了拍沈砚青的肩膀。
依旧不见回应,甚至沈砚青的躯体都僵直着没有出现任何动作。
老马顿时眸光沉下,寸步来到沈砚青面前。
只见沈砚青低下的头颅幽幽抬起,脸色苍白如蜡,嘴角咧开一个极其夸张的幅度。
“卧槽!”
老马慌忙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沈砚青。
然而,沈砚青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异动。
老马注意到沈砚青双手一直紧紧攥着黄皮纸,于是小心翼翼地探头过去。
【我被朱颜骨抓做戏子,进入夜哭森林这场嘲戏当中。】
【但我进入之后发现,曾经盘踞在这里的阴兵并未出现,反而,我听见了声声诡异的婚乐。】
【在婚乐声中,我拼命奔跑,却依旧是在原地打转……】
老马撇撇嘴:“拼命跑的不是老子吗?”
他吐糟了一句,但同样发现这张被沈砚青带进来的黄皮纸的不简单。
老马接着继续看。
【这里的一切,和我进入之前认知的夜哭森林差别太大。】
【阴兵将这里视作兵营,又怎么会让别的邪祟在这里演奏婚乐?这是对兵营的亵渎!】
【一个想法,忽然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这里……会不会不是夜哭森林?】
【或者说,在夜哭森林中,会不会还存在另外一处神鬼禁地?】
【我需要验证这个猜想,找到活着离开这里的方法。】
【于是……我开始了和黄皮纸的第二次交易。】
【我叫沈砚青,当你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喂!”
老马吓了一跳,他看向沈砚青:
“你把自己玩死了?”
而这时。
沈砚青苍白的脸色忽然红润起来。
他夸张上扬的嘴角收下,眼眸中重新亮起神光。
“老沈?”
沈砚青抬眸,迎上老马难以置信的目光,他问道:
“打完了?”
“一个得了些外力的残废不值一提。”老马摆摆手,又急忙问向沈砚青:
“你是什么情况?”
他指着黄皮纸上。
上面的字迹正渐渐淡去。
沈砚青眸光微动。
随后,他将黄皮纸扔向老马:
“想要就拿去。”
这倒不是沈砚青在以退为进,或是在试探些什么。
再一次和黄皮纸交易后,他越发觉得这个东西邪的可怕,带着它的人绝对活不长。
老马接下,又立马递还给沈砚青:
“别别别。”
“直来直去的打架我在行,动脑子的不行。”
这东西一看就阴的很,我指定无福消受。”
老马不由分说地将黄皮纸塞进沈砚青手里,继续问道:
“你和它做了什么交易?”
闻言,沈砚青眉头深深皱下,脸色变得格外严峻:
“今晚,我们怕是碰不见那群阴兵了……”
“夜哭森林,被人拔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