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葳也觉得体力逐渐不支,幸好抓到了船舷,铆足了劲爬上了甲板,阿宁后脚也上来了,她转身丢给无邪一个救生圈。
无邪被拉上甲板的那一刻,底下甚至能听见一声刺耳的破裂声,他脸色白的像是死了一回,胸口起伏着还在喘着粗气。
这艘船出现得诡异,看这里的海锈,大概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盛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撇下两人就独自进了船舱里,从地上捡了个电筒。
咸腥海水顺着舱壁裂缝滴落,指尖抚过货舱腐朽的木架,这里看起来破败得很。
里面有好几个船舱,她凭着直觉踹开了其中一个,里面很整洁但是落了很多灰。
这里的空气莫名让她胸口莫名有些难受,以为自己又呼吸不畅了,手边没药,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按着穴位缓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胸口里的玉佩似乎在发烫,烫得皮肤感到灼热。
这里看着很是阴冷,光线也很昏暗。
翻箱倒柜找了找,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料下一秒转过身,却把她吓个半死。
房间里居然悄无声息站着个人!
这样无声无息靠近她还不被她发现的情况,她暂时只知道张海客他们可以做到。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恐怖的是,
她发现这人居然跟无邪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
她警觉道,下意识后背靠着柜子握紧了拳头,却迅速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
这人看不见她,根本听不见她的话,所以根本没理她,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什么。
不过,她很确定,他不是无邪。
虽然真的很像很像,甚至气质都是同样带着书卷气,但她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
也更不可能是张海客,但这不是更诡异了?为什么三个人都会有同样的面孔?
这人又是谁?
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有这样的脸?
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实验?
她站在一旁看着男人从门口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在一边,提笔写了什么,画面很虚幻,持续的时间也不过五六秒就消失了。
直到结束,她的大脑已经被无数的疑问挤得完全宕机,眨眨眼才反应过来。
所以她刚刚是看到了一点关于这里的回忆吗?可是为什么呢?她怎么看到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像是看电影一样!
她掐了一下自己,确认这不是幻觉。
她再一次翻了那些没用的资料,这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图纸,终于找到了个名字。
齐羽。
她不信邪地又推开了隔壁的一扇门,这下没有产生幻觉,她翻了翻抽屉和桌面。
然后发现了一只熟悉的铜制怀表。
她记得,因为小时候在爷爷兜里见过一模一样的,但那个时候她已经七八岁了,按照自己的年龄来算,1989年已经过了。
所以这不是真正的爷爷留下来的。
但是找到的唯一线索,表盖弹开的瞬间,她瞥见表盘内侧的俄文刻字:
“Преемник”
意为:继承者。
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突然听到外面的异动,只得迅速将怀表从潜水衣领滑进胸口里,转身迅速离开船舱。
——
另一边,无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盛葳转眼溜进了船里,他连忙爬起追去,却没追上,反倒错进了一个舱里,阿宁也追了来。
无邪从一个铁橱底下意外找到了一个防水袋,吃惊之余,打开一看,赫然发现是里面是一本烂到快散架的笔记,上面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