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协满腹心事地带着发小黄烨,跟着他的好三叔出发去山东的时候。
张小二来到了解雨臣的家中。
解雨臣呆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言。
张小二的话像一颗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炸鱼了。
“解连环还活着?”他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张小二坐在他对面,点头道,“张家无意中发现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解雨臣眯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他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二,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只说一半了?”
“我这不是怕你承受不住嘛。”张小二摆摆手,无辜地说,“再说了,你们解家的事,我一个外人哪能知道那么多?”
解雨臣轻哼一声,端起面前的青花瓷茶盏抿了一口。
茶已经凉了,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文姨,”他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帮我查查解家这些年的资金流向,特别是九爷那一支。”
他不满周岁从旁支过继给解连环当儿子,8岁解连环死了,他成为九门最年轻的家主。还以为九爷这一支已经无后人了呢。现在看来……
站在阴影处的管家文琪,“是,家主。”
张小二眨了眨眼,身子往前倾了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小花,你这是要搞大动作啊?”
解雨臣放下茶盏,瓷器与红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人卖命。”
三天后,文琪踏着晨露走进书房,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解雨臣面前。
檀木书案上已经堆满了账册和资料,密密麻麻记满了数字和名字。
“家主,查到了。”文琪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怒意,“九爷除了解连环外,确实还有一个儿子解连城,现在定居洛杉矶,名下有三家贸易公司,二家科技公司。另外,他还有二个孙子已经进入家族企业历练,三个孙子分别在波士顿和哥伦比亚读书。”
解雨臣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指腹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越来越冷,眼中的温度一点点褪去,最后凝结成冰。
“所以解家大部分资产早就转移到了国外,”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留给我的是一个空壳子和一堆道上的烂摊子?”
文琪站在一旁,双手交叠在身前:“不仅如此。”她犹豫了一下,“我们发现解连环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操控解家部分产业,而且……”
“而且什么?”解雨臣抬眸,目光如刀。
“而且他和吴三醒共用一个身份,多年来一直给吴协当三叔。”文琪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解雨臣猛地合上文件,“啪”的一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他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通知下去,明天开始全面清查解家所有账目和人员。所有道上的生意,全部清理掉。凡是和解连环、解连城有联系的,也全部清理。”
“家主,”文琪眉头紧锁,“这样会引起动荡……”
“动荡?”解雨臣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眼中却毫无笑意,“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把我当棋子。”
“备车,”他突然说道,“我要去见小二。”
张家这个时候将消息递给他,一定不是偶然。
张家,不愧是传说中的张家。
张宅书房·午后
窗边的罗汉榻上,张启灵、黑瞎子和张德坤小姑娘也在说着谢小花的事情。
“小花不一样啦,”张德坤说,“他正经上过学,还大学毕业了,替他高兴。”
张启灵和黑瞎子闻言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