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丧妻,长子也随时狗带,让他的俊脸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当两道身影在隔空对视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多谢少族长出手。”张启三率先抱拳。
张小二微微颔首,心中暗叹。这位枭雄的日子不好过,他就放心了,可以跟小姑奶奶交代了。
他指尖搭上脉搏的刹那,眉头一挑:“张局长对长子倒是'上心',竟然让人钻了空子。”
张启三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夫人的葬礼上被人钻了空子,也让他始料未及。
张小二忽然冷笑:“好阴毒的手段,用青铜毒炼活蛊。”
这比族长预计的还要严重,还好这些年他没少跟小姑奶奶学本事,要不然,他今天的首秀,可就要掉链子了。
感谢小姑奶奶!
他掀开被子,撕开张子扬的衬衣。只见心口处浮现蛛网般的青纹,正随呼吸微微蠕动。
“取无根水、朱砂、雄黄和糯米。”张小二头也不抬地吩咐一个小张,右手已从腰间锦囊排出九枚银针。
待物品齐备,张小二咬破中指,将麒麟血滴入青瓷碗。鲜血入水竟不散,反而如珊瑚般沉底。他并指搅动,水面渐渐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
“按住他四肢。”张小二将手中银针已沾着血水刺入张子扬天突、膻中等九处大穴。针尾剧烈震颤,发出蜂鸣般的声响。
张日三刚要上前帮忙,却见张小二额间浮现麒麟纹。
他双手结印,口念咒语,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九枚银针同时迸发金光,在张子扬体表交织成网。
“吼——!”
床榻上的病人突然弓身惨叫,心口青纹疯狂扭动,竟凸起成蚯蚓状的活物。
张小二眼疾手快,蘸满雄黄朱砂的毛笔凌空画符,血砂悬浮成“敕令”二字,随着他掌心下压,重重烙在那些挣扎的青纹上。
滋滋声中黑烟腾起,整个房间弥漫着腐朽的铜臭。
张小二手中凝出金光,再次朝张子扬心口拍去。
那些青纹如活蛇般扭曲挣扎。
张小二趁机并指如剑,指尖带着金光沿任脉疾划而上。所过之处,皮下竟有无数凸起物疯狂逃窜,最终全被逼至咽喉。
“盆!”
张子扬猛然侧身,“哇”地吐出一滩粘稠黑液。那液体在铜盆里仍在蠕动,隐约可见细如发丝的黑色蛊虫。
张小二不敢怠慢,迅速将染血的糯米倒入盆中。黑液遇到糯米立即沸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张小二扯下张子扬一根头发,绕在银针上掷入盆中。
“焚!”
火焰中浮现出模糊的鬼面,发出无声的哀嚎后消散无形。
直到此刻,张小二才长舒一口气,额间麒麟纹渐渐隐去。
他抹了把汗,从怀中取出青玉小瓶,“每天一丸,连服九日。”说着又取出一道黄符,“此符化灰敷脐,可拔余毒。这毒伤了他的元气,需静养百日。”
张启三凝视着长子渐复血色的面容,沉声道:“能恢复就好”
送客时,二人望着张小二等人远去的背影,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这一夜,张府书房的灯亮至天明。
这一夜,张启三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